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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门一看,是徐晨星,云见山赶紧让人进来。
徐晨星脸带笑意,笑容和煦:“见山,可有打扰你?”
“没有,我正无聊,正準备找你去。”
“哦,是吗?”徐晨星坐下,有些怀疑。
今天被人怀疑两次,云见山有些伤心,哀叹道:“晨星,你怎麽能怀疑我呢?”
徐晨星微微一笑,眼角含笑,手支着头,歪着身子看向云见山:“我从不怀疑见山,只怀疑自己!”
云见山给他倒了杯茶,闻言没好气地说:“那你还是怀疑我吧!”
徐晨星哼笑一声,喝了一口茶说:“还以为见山会哄哄我呢!”
云见山大手摸摸徐晨星的头,笑得温柔:“喏,哄哄你!”
徐晨星眼神温柔,避开云见山的视线,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见山,忍冬的事情,你準备怎麽办?”徐晨星坐正身子,说起正事。
云见山摇摇头:“还没见过程夫人,还没拿定主意。晨星,可有何好主意?”
徐晨星微微一笑:“他们母子间的事情,你我不过听他人言,却未亲眼看见,亲耳听闻,如何敢断定?”
“只不过。”徐晨星话音一转,“天下间的母子关系,如你我和娘一般和谐的,甚少。不是子强母弱,就是母强子弱。归根究底,程兄走到如此境地,何尝没有他心软放纵之故?”
云见山想到梦境中的一封封信,叹了一口气。
是呀,是程忍冬一退再退,方才如此。
看来,程忍冬他也该劝劝,他既有自立之心,也该有所行动才是。
程家,书房。
听到下人的禀告,坐在书案前看书的程忍冬打发走下人,心里滋味难辨。
同窗拜访,不为友谊,却为家事,实属让程忍冬觉得难堪。
想到这里,程忍冬自嘲一笑,难堪?比这更难堪的多了去了。
低头看手里的书,程忍冬是一点也看不进去了,他这书,是为何而看啊?反正不是为了自己。
很快,屋外响起脚步声,不用猜程忍冬也知道来者是谁。
程母进了书房,开门见山地问:“你同窗送了拜帖,忍冬可知所为何事啊?”
程忍冬面色平静,语气平淡:“一时起兴罢了,最近镇里的樱桃熟了,想是特意来游玩的。可能意外得知我家在桃花镇,为了周全礼数,故来拜访,母亲不必多想。”
程母是个面容秀美的美妇,她穿着深重颜色的衣衫,梳着老气的发髻,头上除了几根木簪不见任何发饰。额间可见细纹,一脸严肃,不着脂粉。
远远望去,宛如老妇人,但一看其面容,又显得年轻。
程母古井无波的眼睛扫向程忍冬,程忍冬面上平静,手心却出了细汗。
见没什麽不对,程母又问:“即是同窗,也是贵客,好好招待,这几日你也好生陪着,别整日在这书房枯坐。”
程忍冬心下苦笑,面上却是恭敬道:“谨遵母亲教诲!”
程母眼神平淡,微微瞟他一眼,无话可说,直接转身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程忍冬忍不住叫住她:“母亲,倘若此次科举未成,你会干什麽?”
“你在说什麽胡话?”程母大怒。
“母亲你说啊,你还会支持我再次科举吗?”
程忍冬追问道,也不知他哪里得来的勇气,问出了想要问却很久都没有问的问题。
程母走过来,拿过程忍冬手里的书,直接往徐晨星脸上砸去。
“辛辛苦苦供你读书多年,连个功名都没有,要你有何用?你对得起你父亲吗?对得起程家的列祖列宗吗?”
程母越说越激动,声音越来越大,面容也变得狰狞。
程忍冬看着激动的母亲,心里却是难得的平静,他继续反问道:“所以只要我考不上,母亲就要牺牲我的未来,去换取所谓的名利,好光耀程家的门楣吗?”
程忍冬在家里,也是有自己的人了,他近来得到消息,程母把主意打到了他的婚事上。
芸州有位参军,家有一爱女,面容有损,性情古怪,还不幸死了三任未婚夫,迟迟嫁不出去。
但为家中独女,甚受喜爱,也免不了有攀附之人,上门求取。
只不过皆是些歪瓜裂枣,寻常女子都看不上,更别提参军之女了。
程母就是打上了这位参军之女的主意,若是程忍冬科举不利,怕是他的庚帖不日就会送到那位参军府上。
想到这里,程忍冬只觉心寒,婚事何等重要,母亲却从不为他考虑,竟然拿他的婚事去换取所谓的名利。
拜访
面对儿子的质问, 程母有些难堪,她一拍桌子,大声呵斥道:“顶撞长辈, 你还有理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