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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和他搭话, 洛之源自己一个的独角戏也唱不了多久。
这年头路不好、车不行, 马车一路颠簸半日, 终是在正午时分抵达桃花镇。
已是五月底,缤纷桃花早已谢幕, 青涩的果实挂于枝头、藏于叶间,远远望去,一片青绿。
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桃花镇, 云见山有些感慨。
记忆中的桃花镇桃花漫天,满目繁花, 远远望去, 如云霞弥漫。
时节不同, 景色偏移, 物是人非。
想到云父,云见山心下惘然, 一家人同看桃花的乐事,终究是不再现了。
马车一路向前,行驶到镇上最大的客栈——桃源客栈。
云见山下了车,半日颠簸,如今一下地,只觉脚底发软。
便是精力最为充沛的洛之源,此刻看来也有些晕头巴脑的。
云见山对下车的云母说:“娘亲,先去客栈吃午饭,休息一番。”
云母点点头,几人一同进了客栈,点了些菜,匆匆吃完,就各自回房歇息了。
回房的路上,云见山吩咐一同前来的招财说:“招财,辛苦你一下,拿我的帖子,送去程府。晚上,我们去拜访一下程家!”
“少爷,我马上去。”
吩咐好事情,云见山正準备回房休息,转身一看,却见云母站在身后,笑脸盈盈看着云见山。
云见山被惊得后退一步,惊魂未定地说:“娘,你怎麽不出声?”
云母扶着栏杆,眼神凝视着云见山,眼里闪过一丝兴味:“你做贼心虚,还怪起娘来了?”
“娘,我不是这个意思。再说了,什麽做贼心虚,没有的事!”
云母一听这敷衍话,没耐心了,走上前一把揪着云见山耳朵,气呼呼地说:“没有的事?糊弄鬼呢?好啊你,还敢瞒着你娘了,你个小兔崽子!”
云见山身子被扯得一偏,他一边护着自己的耳朵,一边紧急解释道:“亲娘勒,儿子哪里敢瞒着你?这不是没来得及跟你说嘛,正準备去你房间禀告呢!”
“真的?”云母语气怀疑,手里却是松了力道。
“自然是真的,我是你亲儿子,怎麽会对你有隐瞒。”
“唉,娘,快放开吧,疼疼疼疼!”
云母松开揪着耳朵的手,一巴掌糊在云见山肩膀上,没好气地说:“疼个屁,老娘就没用劲!”
云见山顾不得揉耳朵,讨好地说:“果然还是亲娘疼我!”
云母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你给我老实交代,再敢说鬼话,我拿荆条好好疼你!”
云见山扶着云母进了房间,哄着云母:“娘,我都多大了,你就别拿荆条吓唬我了,儿子肯定不瞒你。”
进了房间,云见山仔仔细细跟云母说了程忍冬的事情。
听完原委,云母若有所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娘觉得,你的想法可能不对,程母虽是寡妇,但处境也没艰难到移了性情的地步!”
“娘的意思是?”云见山也来了兴趣,想听听云母的意见。
其实他也不是很有把握,人心最是难测,谁能知道程母心里的想法。
故云见山準备见招拆招,软的不行来硬的,硬的不行来横的,总能想出法子,让程母给程忍冬一点喘息的空间。
程忍冬心性绝佳,云见山相信,给他一定的自由与时间,他能成长为不惧一切的存在。
云母摇摇头,一脸思索:“娘暂时也没有想清楚,今晚不是要拜访程家吗,娘与你一道去,也去会会程家夫人!”
云见山闻言大喜,有云母在,此事定会更加顺利,他当即欣喜地说:“有娘在,真是太好了。”
“行了,时间不早了,去休息吧!”
“娘也早点休息!”
洛之源睡了个午觉就满血複活,想出去玩,但其他人都还在休息,他不好打扰,就来骚扰云见山。
云见山不想折腾,晚上还要拜访程家,出去玩得一身臭汗,还得回客栈洗漱换衣。
“晚上我们要去拜访忍冬家,就不出去了。”
“啊,这样啊!”洛之源一脸失望。
见洛之源坐不住,又见一旁百无聊赖的招财,云见山叫来招财,让他跟着洛之源一起出去逛逛。
招财跟着洛之源兴致勃勃出了门,临走前云见山叮嘱他们两个:“之源,招财,你们回来若是不见我们,就自己吃晚饭。”
“知道了,知道了!”洛之源脚步轻快,身影都透着一股活泼。
见状,云见山知道,他是等不到这两人回来一道去拜访程家了。
这样也好,洛之源那个大嘴巴,回头回书院乱说也不好。
洛之源走后,云见山本以为能得一会儿清净,但没一会儿就听有人敲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