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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修斐得了理,继续说:“说来啊,画画也不是啥玩物丧志的东西,你何必如此排斥。琴棋书画,怎麽说也是君子四艺之一。俗一点说,若是真画出名堂了,既有盛名,还能一画千金,面子里子都有了。”
说到这里,田修斐有些气馁,他这人调香时总手抖,怕是一辈子都成不了名动一方的调香师了,也就身边人都不嫌弃,对他调的香还能夸出几句赞美之词。
“一画千金?”苏信源心头一动。
田修斐一听,气笑了:“合着我说那麽多,也就这句话入你耳了,真是白瞎我田某人的一番好意。”
苏信源有些慌乱,连忙说:“修斐,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不用解释,你什麽人我还不清楚,刚才逗你的。唉,既然你感兴趣,可以试试,哪天赚到大钱了请我吃饭就行。”
苏信源语气闷闷地:“我画都不知道卖给谁。”
“见山啊,云家铺子多得很,卖画的铺子也有,你让他帮你卖呗!”田修斐大大咧咧地说。
“这不好吧,太麻烦了!”刚刚拒绝人家,现在又要请人帮忙卖画,苏信源总觉得不太好。
“有啥麻烦的,书院里麻烦见山的,也不差你一个,你若是这都觉得为难,还是别想着赚钱了!”
这话够狠,苏信源为了抄书找活计,也不是没有低过身段,一想也是那麽回事,还真就云见山最为合适,他对着陌生人都能赔笑折腰,对着熟悉的云见山怎麽就不能自打一下脸了?
沉默许久,苏信源说了今晚最后一句话。
“多谢你了,修斐。”
说书
五月初五端午节这一日, 书院全体放假。
学子们能回家的回家过节,不能回家的就和同窗三三两两相邀,或去四处游玩, 或去芸州城看看人间烟火。
看龙舟比赛、品端午小时、体验节日氛围, 都是极不错的。。
云见山和徐晨星、田修斐这日一大早便去了城里, 他们相约去看龙舟。
原本该是和云母一家人一同去的,谁料云母拒绝了, 说是年年看龙舟也腻了, 让他们几个年轻人去耍就行。
见云母实在不愿意来,三人只好留云母在家,结伴去了芸州城。
云见山端午节日能够放肆痛快地玩,招财可是无心过节, 一心想乘着端午人多, 多多宣传云雾山脚下的糕点铺。
为此, 这几日, 招财早早寻摸好了发单子的人,只等端午一到, 就派人大街小巷去发单子。
在做生意方面,招财确实有几分头脑,云见山三人一进城, 就被一小童塞了一张单子。
这小童的嘴皮也利索,边发单子边说:“公子瞧一瞧, 这芸州鼎鼎有名的云雾书院开了糕点铺, 这可是不一般, 糕点香甜, 书院学子吃了都说好,公子不要错过, 吃了书院的糕点,说不一定也能沾点文气呢?”
云见山嘴角一抽,好家伙,听别人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没感觉,听别人夸他开的糕点铺怎麽如此尴尬。
见他脸色有些僵,小童还以为云见山恶了他,又发了两张单子给一旁的徐晨星和田修斐,一溜烟跑了。
看着小童灵活的背影,田修斐笑道:“难得,有人怕你。”
云见山笑着解释:“怕是误会了。”
徐晨星看看单子,有些意外:“这是于志的字?”
云见山一瞅,还真是,就说:“缘分啊,也不知道今天会不会遇见于志兄弟。”
一提这人,田修斐想到自己之前在抱月斋被放了鸽子,语气不好:“我还想知道,今日不知二位贤弟是否又会弃为兄而去啊?”
云见山咳嗽一声,这事确实他和徐晨星理亏,十分惭愧地说:“修斐哥,快别折煞我了,上次的事,真真是我和晨星不对,还望修斐哥海涵。”
“海涵?可以啊,今天的行程,听我安排,可否?”田修斐灵机一动,想出一个主意。
云见山和徐晨星瞬间明白,田修斐是犯懒不乐意逛街了。
说来田修斐这人有些宅,偏偏为了配合云见山、徐晨星这两个弟弟,总免不得三人结伴出游。
云见山和徐晨星逛得兴致勃勃,田修斐却是一边抹汗一边嫌弃脚疼。
云见山和徐晨星对视一眼,没有反对,本就是他们两个理亏,这端午陪田修斐坐一坐、歇一歇也不错。
“那今天就听修斐哥安排了。”
“好说,好说!”
端午有龙舟比赛,临河的酒楼茶楼挤得下不了脚,更别提包间,更是早早就被人预定了。
田修斐三人自是不缺包间,去了河岸边位置最好的临江茶楼,那里有云见山的专属包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