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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晨星丝毫不在意,无所谓地说:“别人能超过我,那是人家的本事,至于我,我徐晨星一向只跟自己比。”
话虽如此,见云见山想开了,徐晨星还是去了晚间室。
云见山去找了系统,系统正躺在纪夫子屋前乘凉,见云见山来了,眼皮也不擡,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云见山瞅着系统这条大黄狗,问他:“你还真準备占人家身体一辈子?”
“哟,想系统我了?”
“你是附身狗,不是变成狗,别给我这样的错觉!”云见山回怼。
系统也觉得一直占着人家大黄的身体不好,但它又舍不得,犹豫几番还是给了一个期限:“等云鸿安离开书院,我就把身体还给大黄。我咬了云鸿安,他要是报複,大黄扛不住!”
云见山觉得这时间有点长,正準备开口反对,系统抢先说:“我一定给足大黄补偿,寿命、健康都不会少,大黄也乐意的!”
系统都这样了,云见山也不好逼系统,只让系统装狗麻烦装得像一点。
说完,云见山直接走了,倒把系统整蒙了,他还以为云见山会大审它三百回合呢,正绞尽脑汁想应对之策,谁料云见山直接走了,反而让系统觉得空落落。
云见山原本是想问问系统苏信源前世的事情,但话到嘴边,还是闭嘴了。
做人嘛,还是要着眼于当下与未来,执着于前世发生什麽,只会失了当下。
云见山相信,他们,不会再次重蹈覆辙。
大家的命运,不会是命中注定!
劝说
夜半时分, 苏信源踏着月色回了斋舍。
他回得有些晚,大家都已经睡下,院里只余同一个斋舍的田修斐给他留的灯火透出点点微光。
苏信源进了房间, 田修斐正半躺在床上, 眼神看向虚空, 不知道在想什麽。
苏信源十分抱歉地说:“修斐,抱歉, 我来晚了。”
田修斐回神, 指着桌上的盒子说:“不碍事,我在门口发现了这个,是别人送你的吗?”
苏信源本想否认,但转身对上田修斐明了的眼神, 知道否认无用, 干脆承认了:“是见山给我的, 我不想要, 谁曾想他居然放门口了。”
“难得,见山会管书院的学生画不画画。”田修斐难得戏谑。
苏信源无奈摇头, 叹了口气说:“修斐,看破不说破。”
作为舍友,田修斐虽不了解苏信源的天赋程度, 但对苏信源喜欢画画,因为家贫只能放弃, 倒是略知一二。
对于此事, 只以为又是云见山烂好心了, 知道苏信源家贫不能随着自己的爱好去精研画技, 故送来颜料以资鼓励。
“不过几盒颜料罢了,你就行行好收下吧, 见山东西送不出去,会难过的。”田修斐劝道,不过几盒颜料,他想要云见山顺心。
苏信源知道田修斐想错了,但也不想解释,顺着田修斐的话说:“这颜料对我来说,有些贵重,故我才拒绝了。既然修斐都这麽说了,我就收下了,还望修斐帮我说说,莫要再送了。”
“好说,好说!”田修斐爽快应下,依他对云见山的了解,云见山应该也不会再送苏信源贵重的东西。
在照顾人的心理这方面,云见山一直挺有分寸的,要不然书院上上下下的人也不会如此喜欢他。
书院彙集了形形色色的人,云见山从小到大,对待不同的人,方式也是有区别的。
昏黄的烛光下,苏信源打开其中一盒颜料,是朱红的丹砂,灯光映衬下,显出厚重的红与黑。
苏信源情不自禁手指轻撚,沾了一点朱砂,脑海里浮现里往事。
原本,他只是农家一个最普通的孩童,从生下来,不出意外,就注定过着一辈子能望到头的工作。
家里孩子多,他和其他孩子一样,没啥特殊待遇,从小就帮着家里干活,偶尔父母回来,给把野果,或是逢年过节得块糖吃顿肉,就是最大的幸福。
是什麽时候,他人生的轨迹发生了改变?
一个平常的下午,他无意间走到村里的私塾,听见老童生教导学童,老童生念叨着他不懂的文章,这话真特别啊,跟村里人说话一点都不一样,他一时好奇记下,回家念给爷爷听。
爷爷有些见识,提着几个鸡蛋带着他去了老童生家里,老童生测试一番,便断定他有读书的天分,甚至开口说可以免了他的学费,让他跟着开蒙。
这可真是难得,爷爷回家抽了一晚上的旱烟,一大早将几个儿子叫到屋里,一番商量,定下全家举全力供他念书的决定。
从那天起,他就成为家里最精贵的孩子,家里的衣食、银钱都尽着他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