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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财一脸鄙夷:“可不是,程父没有兄弟姐妹,但叔伯姨舅可不少,这些人都惦记程家的东西呢。
“整天打秋风不说,还指望在程父的婚事上捞笔大的,程父娶了程母这个和他们没甚关联的,可不就惹这些人的嘴了?程父一死,这些人更没个顾忌了。”
云见山点点头,这麽看来,程母对程忍冬严格要求,怕也是希望程忍冬能早日撑起程家吧。
但依程忍冬所言,未免有些过了。
云见山继续问:“招财,可有打听到,程母这人,性格上是否争强好胜啊?”
招财思索一番,摇了摇头说:“没有,无论是未嫁时,还是嫁入程家,大家都说程母性格温婉,所以程父死后,程母能把程家撑下,大家都有些意外和佩服。”
云见山蹙眉,看来程母对程忍冬的逼迫十分隐蔽,外人是不知的,程忍冬无人可诉说,怕是心里苦闷。
此时重孝,对于程母所为,怕是无人相信和理解程忍冬。
“程家的生意到底出了什麽问题?”
提到这事,招财正色道:“少爷,我仔细查过了,程家的生意表面出了问题,其实是程母把所有的钱用于置産了。程家之前是做粮食和布匹生意的,但程父一死,外出行商无人主持,渐渐的就被程家的亲戚和下面的管事把持了。”
云见山若有所思:“所以是程母在釜底抽薪,放弃这些营生,把钱用于购买田産地铺,虽没有粮食布匹生意来钱快,但胜在稳当好打理,外人不容易捞钱做手脚。”
招财一拍巴掌,赞同道:“少爷,就是这理,小的也是这麽想的。”
云见山悄悄嘀咕:“我说呢,怪不得这程忍冬对自己家生意一点不着急,想必他早就明白程母的打算了。”
云见山不理解,程母这表面看来也是个聪明人,为何独独对程忍冬如此苛刻,其中想必还有别的事情。
见云见山眉头紧锁,招财忍不住问:“少爷,你在想啥呢?”
“招财,你说,一个外人看来贤惠能干的母亲,却对儿子严格要求,甚至不顾儿子的意愿和尊严,逼其攀附他人,是什麽原因?”
招财想也不想就直接说:“还能为什麽,想要儿子光宗耀祖自己得利呗!这种人我见多了,自己不努力,就靠儿子努力赚钱,幸亏我爹不是这样的人!”
云见山反问:“那如果这位母亲自己也很努力呢?”
招财想了想,终于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少爷,你说的是程母吗?他对程忍冬很严格吗?”
云见山瞥了招财一眼,面无表情:“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
招财嘿嘿一笑,说:“少爷,我觉得,如果是程母的情况的话,估计还是程母想要儿子出息,才严格要求的。这很多人啊,只有子女出息了,才能不被他人轻视。更何况程母一个寡妇呢,可不就指望儿子了!”
寡妇?云见山猛然起身,他想明白了!
程母在娘家不受重视,嫁入夫家也被别人说不匹配。
娘家靠不住,夫家看不上,唯一能依靠的程父死了,程忍冬就是她唯一的指望。
在女子的价值被漠视的年代,世俗人承认一个女人的价值无非是父亲、丈夫、儿子,所以程母无比渴望程忍冬能够出人头地。
等等,不能这麽武断,也有可能是骤然失夫的程母将生活所有寄托在程忍冬身上,过于关心导致过度的控制。
不过,无论如何,一起都源于程父的离去,丈夫的离世导致了程母的变化。
不过该怎麽办,云见山觉得还是要仔细打算一番,最好能够见见程母。
云见山拉着招财问:“说了那麽多,程家住哪里啊?”
“桃花镇啊,少爷你去过那麽多次,不知道吗?”
云见山翻了个白眼,重新坐下来说:“少爷我是去桃花镇游玩赏花的,又不是去探望他程忍冬的,怎麽知道他家住哪里,我去一趟桃花镇,还得查一遍桃花镇人口的户籍?”
招财被怼的哑口无言,当即就要退下,云见山叫住他说:“少爷我想了想,决定交付你一项重要的任务。”
“少爷,啥啊?小的保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招财来劲了,一脸兴奋。
“就是糕点生意,这之前也是你负责,你好好想想,该怎麽宣传一下糕点,总靠书院学生的那点生意,什麽时候能赚大钱啊!”
“好嘞,少爷我这就去!”
比起打探消息,还是做生意好,招财兴沖沖走了。
五月初二日,种田劳动时。
云见山揽了修荒院的活计,又不能用书院的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