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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晨星走上前,叹道:“好雅兴!”
“我没在赏月。”是程忍冬。
“哦,那是在干什麽?”徐晨星追问。
程忍冬陷入沉默,徐晨星冷声道:“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讨厌你们这些人。”
“见山那人啊,见到你们有事,总想帮你们。”
“洛之源,宁文洲、秋昭、张全武,还有其他人,他怎麽就不帮帮我呢!”
看着云见山帮了一个又一个,交了一个又一个朋友,自己却被云见山渐渐疏远,徐晨星心里的酸水是怎麽也止不住。
程忍冬一针见血:“晨星,你不一样,对他来说,你不一样。”
“是呀,我不一样,你们能和他做一辈子朋友,我和他不能。”
徐晨星眼角无声滴下一滴泪,无人察觉便隐于黑暗,不留一丝痕迹。
徐晨星知道,他和云见山的关系要麽更近一步,要麽彻底决裂、形同陌路。
两人都不是黏糊将就的人,绝不可能把爱情装作友情,用友情粉饰爱情。
“你和他,会好的。”沉默许久,程忍冬开口。
“借你吉言。”
夜色朦胧,徐晨星看不清程忍冬的脸,就说:“你在这里,想干嘛?”
程忍冬声音有些苦涩:“说来可笑,有些踌躇。”
“既盼着有人能帮我,又害怕打破自己好不容易维持的平衡。”
不得不说,云见山是不一样的。
这些年,程忍冬很少遇到过想帮自己的人,就算有,但尊重自己想法又强烈想帮助自己的,就云见山一个。
这让程忍冬感到安心,总觉得就算把自己的一切和盘托出,也不用担心会有不好的后果。
责怪、训斥、恨铁不成钢、厌恶、看不起等等,一切不好的情绪都不会出现,让人安心。
“忍冬,你可以尝试一下,相信云见山。”
“人总要为自己而活,为自己争取。”
徐晨星走了,程忍冬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他擡头看月,明月一如既往高悬,亘古不变。
程忍冬长叹一口气,回了房间。
这天,招财托进宝给云见山带话,山下的铺子已经改建好了,问云见山是否要去看一下。
云见山肯定要去的,不仅自己要去,还得叫人。
最不能缺席的,就是宁大哥了。
云见山当即去找宁大哥,巧的是,宁文洲和徐晨星也在,两人知晓内情,也来帮忙程忍冬整理账本。
见屋子里满满当当的都是人,云见山打趣道:“哟,组团逃课呢!”
“才没有,夫子让大家下午自行安排,我和徐晨星才来帮忙的。”
“那可真是我不对了,错怪文洲和晨星了,两位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云见山作揖求饶。
宁大哥笑道:“见山也是来帮忙的?”
“非也,非也。大哥,我有几斤几两你还不清楚,我就是个帮倒忙的。”
云见山十分有自知之明,账本的事情,他可搞不来。
徐晨星擡头笑着问:“那见山是来监工的?”
一旁的程忍冬想到,那天云见山说过自己是监工,微微一笑,看得旁边的宁文洲一头雾水。
云见山笑着解释道:“不是,是我让招财弄的糕点铺弄好了,想找宁大哥一起去看看。”
宁大哥来了兴趣说:“哦,是这个啊,前两天还跟山长说过此事,倒是没想到铺子这麽快就弄好了。”
徐晨星想了想说:“正好快要月底了,趁这个机会,把卖糕点的事情挪到山下铺子那边,大家也不用提着糕点下山了。”
宁文洲也来了兴趣,说:“我也想去。”
宁大哥摇摇头:“没有请假,不得擅自外出。”
“不碍事,老夫给你们放假,一起去看看。”屋外传来洪亮的声音,是纪夫子。
宁大哥赶紧上前迎接:“夫子怎麽来了?”
纪夫子进了屋说:“有些事情想来问问你,山长说,以后书院不免费提供笔墨纸砚这些东西。
“还把所有夫子叫到一起商量,说是以后要严格限制大家的用度,以免浪费。”
“老夫不愿意和他们掰扯,就想来问问你,这是怎麽回事?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就让老夫委屈自己的学生?”
闻言,宁大哥一脸为难,不敢看纪夫子的脸,云见山见状就问:“宁大哥可是有何为难之处?”
宁大哥叹了口气说:“最近云允城盯云家和书院盯得紧,所以云家工坊不得不断了笔墨纸砚等物品的供应。以后,书院怕是不能为书院全体提供免费的笔墨纸砚等物了。”
云见山不解:“为何母亲不直接多拨一点银钱给书院,由书院直接采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