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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以为这位罗非先生是冤大头,现在这个情形,他怎能不知对方是算好了这一出的,自己之前说得天花乱坠,在对方眼里不过是看笑话罢了。
可偏偏对方出的价格,目前为止还是几方里最高的。
听着通讯那头的寂静,魏劭轻轻笑了一下:“厄里斯先生,您考虑得怎麽样?”
厄里斯声音有点沉:“我要求明天就签合同。”
显然是怕魏劭再一次反悔。
太沉不住气了,魏劭摇头,指尖愉快地在膝盖上叩了一下:
“那麽,合作愉快,厄里斯先生。”
与此同时,刚执行完任务的斐洛正在返回的途中。
车厢里几个军雌正在閑聊,有的说到自家雄主花钱大手大脚、叫苦不叠,结果被还单着的队友暴打一顿。
“该死的,再嘚瑟我们就把你的虫头拧下来!”
路德尔看了眼心不在焉的斐落,勾过他的肩膀,沖那几个正在胡侃的军雌挤眼:“还是咱们上将家的雄主会过日子,我上次还见魏劭阁下在超市对比怎麽买东西折扣更大呢。”
这群兵痞子立刻心领神会地接茬:“我也见到过!我还听超市的老毛说,上将和魏劭阁下还没结婚的时候,魏劭阁下为了给上将买药,硬是徒手拦门不让老毛打烊。”
“我靠,老毛那个犟虫能同意?”
“废话,魏劭阁下掰门掰得满手血糊糊,老毛是犟又不是坏,当然给他开了。”
“天……”
斐洛垂着眼,闻言眼睫微不可察地动了动,还没来得及开口,终端就响起一道特别提示音。
周围几个下属的眼睛立刻闪起了八卦的光芒。
斐洛手指一擡,直接开了消息。
这段时间魏劭给他发消息的频率没有降低,但说话语气变了好多,像刚结婚时的那种……都没有了,也没什麽可避着听的。
“亲爱的斐洛先生,您的伴侣于今天下午2:59分从共同账户中转出金额二千九百……”
智能虫声还在播报,斐洛没什麽反应地盯着车厢底板。
下属们心想其实这位魏劭阁下其实也挺能花的,不过也还好,反正他们上将不差钱。
“……万萨特币。”智能虫声平稳地将最后的单位送进了几只支棱的耳朵里。
“噗——!”正在喝水的路德尔直接喷了,“夺少?!”
斐洛兴致缺缺地关掉终端,平静道:“应该是买股票吧,他一向喜欢。”
股票?!那和赌博有什麽区别!还一次投这麽多!
几个买股票亏过钱的下属在心里发出了尖叫,但看见斐洛淡定的神情,还是憋住了。
他们彼此交换了个眼神,心有戚戚焉地想,看来上将家也有本难念的经。
那麽多钱……上将不会明天就要去睡大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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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
推开浴室门,魏劭没开灯,一边擦头发一边穿过深黑,径直往卧室门口走。
整个过程中,他发出的声音都极轻,不知是不想惊扰到床上人,还是不想産生没必要的交流。
但都没能如愿。
拧开门把手的那一瞬,腰被一双手紧紧环住。
魏劭微微一僵。
斐洛贴在他的背上,感受着从他胸腔传来的沉稳心跳声,既不说话也不松手。
魏劭只好转身,垂眼淡淡问:“怎麽了?”
“很晚了,”斐洛看着他轻声问,“又要忙吗?”
这小心又试探的语气,听着怪可怜的,仿佛魏劭是个心里有鬼故意躲着老婆的渣男。
可惜魏劭心里没鬼,现在他也不觉得斐洛是真可怜,于是没正面回答,只垂眸淡淡问道:“不是昨天才做过,又难受了?”
斐洛低头在他腕上咬了一口,为他直白到略显无情的话。
皮肤传来刺痛,魏劭拧眉问:“什麽意思?”
明明咬人的是他自己,斐洛眼神里却又藏着一抹难过,他反问:“不难受就不能吗?”
魏劭突然擡手,把夜灯打开了,昏黄温暖的光线骤然把他们包裹起来,他盯着斐洛的脸,似乎要把斐洛生生看穿。
半晌,他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笑容,笑意很深,却不达眼底:“也可以,但非安抚性的性行为不属于婚姻义务,斐洛,这算什麽呢?”
斐洛的瞳孔微微发滞,似乎没理解他的意思。
魏劭用不亚于跟厄里斯谈判时的轻慢语气提议:“我这两天想了想,我们可以先从炮友做起。”
斐洛难以置信地盯着他:“你要跟我当炮友?”
“不愿意?”魏劭唇边笑意淡下去。
“魏劭,我们没必要——”
“我讨厌别人骗我,洛洛,”魏劭直直看进他的眼里,“你在我这的信任值暂时有点低了,我不想提心吊胆地谈恋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