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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静静地望着魏劭,似乎想就这样把魏劭从里到外看个透。

魏劭喉结轻轻滚了一下:“对不起,又抽烟了。”

斐洛又朝他走近一步,本就酸软的腰忽然失了力气,身形一晃,被魏劭扯住才险险没栽倒在地。

魏劭把他抱进卧室,放回床上,捏着他的手嘱咐:“不要乱动,先好好休息,我已经让餐厅做了餐,等会儿就能送到。”

见斐洛不说话,他只好没话找话:“我去刷个牙,烟味儿好像有点大。”

斐洛在魏劭起身的一瞬抓住了魏劭的手。

他不知道这次血脉狂暴为什麽会来得这麽古怪,除了痛苦,还有比往常强烈十倍不止的欲,欲望把他的理智焚烧干净,让他恬不知耻地向魏劭讨要、渴求。

魏劭起初是什麽态度他已经记不清了,或许是因为怜悯,或许是因为不忍,总之那只手把他从憋闷的被子里捞了出来,之后破碎的记忆里只剩下混乱的欲望,和魏劭怜惜的吻。

魏劭吻他的眼角,吻他颈侧丑陋的虫纹、狰狞的手、还有别的。

却唯独没有唇。

[亲吻嘴唇是人类对伴侣表达爱的方式,”少年耳根红透,却还是故意摆出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所以不可以。”]

不可以。

以前不可以。

现在还是不可以。

斐洛毫无预兆地又闭上了眼,慢吞吞把脑袋缩进了被子里,魏劭愣了两秒,伸手把他从被子里薅了出来,无奈道:“喜欢钻被子是什麽毛病——”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这是他第一次看斐洛在清醒的时候哭,一点声音也没有,唇抿得很紧,眼泪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掉。

魏劭内心的阴暗和卑劣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他想。

为什麽哭?

为什麽都结束了还是哭?因为委屈?

为什麽谁都可以,我不行?

他把斐洛的眼泪一颗颗拭去,修长的手托住斐洛的后颈,强迫人擡头跟他对视,拇指一下一下摩挲着斐洛的耳垂和颊侧,垂眼道:“别哭了。”

斐洛木然地望着他,眼泪仍然止不住地往下掉。

魏劭微微加重了语气:“别哭了。”

他的理智已经被嫉妒和怒火侵蚀殆尽,这种情绪来得不讲道理,却不是无迹可寻,真要说,大概是他□□焚身时看见斐洛眼泪那一刻开始的,狼狈又可笑。

他把自己包装成一个高高在上的施救者,一个大方的朋友,掩盖他的趁人之危、趁火打劫。

既然如此。

为什麽不更彻底一点。

魏劭的手微微收紧,跟斐洛靠得更近,轻声说:“斐洛,跟我结婚吧。”

斐洛怔怔睁大了眼,眼泪似乎都忘了掉。

魏劭按着他的唇角,看着他那一小块柔软因为自己的动作而微微下陷,泛白。

他温声问:“不好吗?”

“没有谁比我更合适了,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永远不会背叛你,不会成为你的威胁、软肋,他们……你能放心吗?”

魏劭说完便松了手,轻轻扯了一下嘴角,敛眉嘱咐:“你好好想一想……我去接餐。”

手再一次被抓住,不同于以往只抓住几根手指的方式,斐洛四指从他的虎口处穿过,掌心贴掌心,紧紧扣住了他的手掌。

魏劭缓缓转身,逆着光,低头俯视着拉住他的人。

暖色的灯光打在斐洛的脸上,那张冷淡的脸在这一刻柔软单纯到令人忍不住生出亵渎欲。

他仰头看着魏劭,脸颊上泪痕未消,红润的唇一张一合,语气里满是不安:“可是结婚的话,不是要终身标记的吗……”

无处可藏

魏劭呼吸一滞。

他在脑海里事先设想了很多种回答, 却唯独没想到斐洛会这麽说。

“你不反对吗?”

“为什麽要反对?”斐洛望着他,认真道,“你也说了, 没有谁比你更合适了。”

魏劭:“……”

有那麽一瞬,他突然有点后悔——后悔自己白天没有更过分、更恶劣一些。

魏劭喉结轻滚, 忍不住上前一步, 托住了斐洛的脸颊,语调微沉:“你知不知道终身标记是什麽意思?”

终身标记这种事,吃亏的永远是雌虫,虫族的基因决定了一只雄虫可以标记数十个雌虫,可雌虫一旦被某个雄虫终身标记, 就再也不能被其他雄虫安抚。

这是本是自然对虫族雌雄力量悬殊的一种平衡, 如今却成了雄虫淩驾于雌虫之上的罪魁祸首。

斐洛的眉轻轻蹙了起来:“我看起来很像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吗?”

当然不是。魏劭心道。

他紧紧盯着斐洛的眉眼,得出了一个让他心神震颤的结论——斐洛愿意被他终身标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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