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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想越心惊,直接粗暴地扯起了斐洛的衣袖。
那条白皙劲瘦的手臂上,赫然一小片刺目绯色。
针孔颜色不一,有新有旧。
……
长久的沉默。
客厅里静得落针可闻。
“交出来。”魏劭听见自己气得发抖的声音。
斐洛没动。
“不交?”魏劭扯了扯嘴角,声音很冷,“不交我们今天就绝交吧。”
斐洛还是没动,魏劭直接起身,却在擡步的一瞬间被牵住了手。
说牵其实不太恰当,因为斐洛抓他手的力道非常大,几乎称得上是钳制。
魏劭闭了闭眼,努力抛开心中不合时宜的旖念,扭头俯视斐洛:“想清楚了吗?”
斐洛轻轻垂眼:“你等我一会儿。”
他起身进了卧室。
两分钟后,他捏着一支还没拆封的抑制剂包装盒,轻轻放进了魏劭手心。
“坐那别动。”
魏劭语气不算特别兇,声音却冷得掉渣,一看就知道是真生气了。
斐洛的指尖在沙发上轻轻蹭了下,垂着头不动了,看起来乖得不得了。
魏劭骂又骂不出口,寒着脸把东西翻来覆去看了一遭,结果纸盒上连个说明都没有。
拍了照片上网搜索,也查无此物,摆明了是三无産品。
他把照片传给了季裴衍:【你看看这个。】
非衣行水:【卧槽,就是这个样,跟我码字的时候想的配色一模一样。】
魏劭:……
他闭了闭眼睛,耐着性子输入:【我在问你这东西具体的作用、起效时间、失效期限、每个疗程的具体伤害。】
非衣行水:【……】
非衣行水:【有没有可能,它在文里的作用只是个情趣小道具……】
非衣行水:【我根本没想那麽多。】
他关掉终端,扯着斐洛的手腕:“跟我去医院。”
斐洛:“不……”
魏劭没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斐洛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好。”
-
等检查结果的时候,斐洛好几次想主动搭话,都被魏劭的冷脸挡了回去。
之后斐洛便安安静静地坐在等候室的椅子上,雕塑似地,不出声也不动了。
魏劭并不好受,但心里憋的气和恼让他没办法好好接话。
气斐洛什麽都不说,恼自己什麽都没发现。
他原以为,不论别的,他跟斐洛至少也是关系很铁的朋友,结果现在看来压根儿就不是那麽回事。
“病患家属,”医生探了个脑袋出来,看着魏劭,“对,就是阁下您,来一下。”
魏劭看了斐洛一眼,轻声丢下一句“别乱跑”,就跟着医生进去了。
医生坐在光脑前,光标咔哒咔哒点个不停,魏劭心都提了起来:”医生,他的身体……”
医生睨了他一眼:“现在知道着急了?”
魏劭:“……啊?”
“您再来得晚点,就等着给他收敛虫尸吧!”医生一拍桌子,花白的头发随着动作震了震,“结婚了还能把自家雌虫逼到用这种东西,这位雄子阁下,您的心不会痛吗?”
虽然他一口一个您,但显然不是在说什麽好话。
魏劭又懵又急,满脑子都是医生说的“收敛虫尸”:“医生,什麽叫……他到底怎麽样了?”
大概是看魏劭认错态度良好,医生才脸色稍霁,喝了口茶,缓缓道:“雄子有了新欢,冷落旧爱,这个我们做医生的都能理解——”
医生话音一转:“但是也要有个度。就算再不喜欢,最基本安抚也要做到,像您这样扔下狂暴的伴侣不闻不问,让他自己去找这种违法的抑制剂用怎麽能行?”
魏劭终于听出了门道,他之前还奇怪这医生之前问完他的性别怎麽一下子态度就变差了,原来是把他认成了斐洛的伴侣。
他结结巴巴地解释:“不是,您误会了,我和他并不是伴侣关系……”
医生眉毛一提:“说起这个,阁下,您别怪我这个老头子多嘴,您跟他在一起多久了?不安抚他也就算了,连个终身标记都没给,如果您给了他终身标记,他有了安全感,也不会因为短期得不到安抚就去找抑制剂用了。”
“……”魏劭大脑宕机了。
“您明白没有?”
“我……”魏劭揉了揉眉心,放弃挣扎,“明白了——医生,所以他的身体到底怎麽样?”
“您发现得比较早,造成的伤害还能挽回,”医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样吧,我给你们开点药,回去每天早上吃一副,好好养着,那抑制剂千万不能再碰了。”
魏劭连连点头:“我肯定看着他,不会再让他用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