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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陆承嗣的额头抵着傅贺临的肩膀,只见这锦绣堆里养出的公子哥捂着嘴唇,压抑住的咳嗽声不住的从指缝中溢出。

被对方靠着的这种情况,只让傅贺临僵硬了片刻,已然失去光泽的死人眼睛在眼眶中咕噜噜的滚着。

随着他目光陡然下落,自开裂的眼角处看着这人,在这已经陈旧腐朽的富贵窝里,对方是唯一尚且带着活气的人。

傅贺临原本没别的想法,却在瞧了眼之后被对方自后颈处露出的一抹雪色吸引,随着主人身体的颤抖,淹没在火红的衣衫中,只让恶鬼滚了滚喉咙。

最后他只轻轻侧头,擡手拍了拍怀里人的背。

......替对方顺气,喝药递汤。

对于繁杂的喜服,陆承嗣哪里会更衣,只靠在一旁,由得傅贺临一个人顶着血淋淋的脑袋照顾上下。

在此刻满是魑魅魍魉的陆府内,那张病气苍白的脸上却依旧神态自若,甚至眉眼间依旧带着些盛气。

原本是找债主追魂索命的时候,现在却是陡然一变,随着屋内的苦涩的药味重新生起,陆承嗣喉咙里的痛苦喘息声也逐渐平静下去,他换了新寝衣,又喝下了药,这青年公子终于舍得眉眼和顺的躺在软和被褥中,只是眼睛还是半合着没彻底睡着。

满堂的红色没有帷幔遮挡,傅贺临虽不明白对方哪里来的底气这样有恃无恐,但熟悉的环境和对方此刻安生待在陆府的模样让他的精神稍微舒缓了些。

在过去,公子尽管总是病的起不来身,但有偶尔的好天气也能稍微的打开门,让木椅推过去。

这个时候对方就连苦涩的中药都喝的很快,尽管缺少气血,但依旧总是舍不得睡觉,只轻笑着垂眼看着他说话。

旧日的记忆在此刻重合,唯让傅贺临长久出神,沉默而又仔细的瞧着对方此刻整个人陷入满室的红色中,而又强打着精神的样子,心里兀的一软,也使得他下一刻脱口而出的腔调竟温和下去。

“公子睡吧。”

安静的室内只有傅贺临一个人突兀的开口,只在这时他的面皮似乎又恢複了些令人心折的活气,而青年修长的手指则是细细的替床上的病人掖好被子,苏绣制的仙鹤在烛火下流光溢彩,亦是着此间的富贵华丽。

“.......明天就行了。我听外面老先生说,明日天气好,大夫应该也同意打开门。”

此刻他沾血的面容上神情温软的不像话,青年的声音很低,但却是说着百年前一模一样的话。

红烛摇晃,而他落在身后的影子愈发狭长,几乎将整个喜床包裹在里面,躲藏在皮囊之下的恶鬼,睁着与青年时傅贺临一样的眼睛,却带着与之一样浓重恨与爱欲。

傅贺临就像是是背下来的般,一字一句分毫不差,在这种情况下活是令人毛骨悚然。

但陆承嗣只虚虚看了他一眼,满面病容的青年人似乎因为得到回複安心了些,最终合上眼睛,安安静静的在傅贺临的旁边睡着了。

傅贺临似乎被这种行为安抚到了,虽然他的话依旧断断续续,但却更轻声细语,就好似低声哄着对方一般。

他并不管对方能不能能不能听见,只颠三倒四的说着当年临行前一样的话。

不日他就会进京赶考,会替父母报仇,然后春风得意的回来找他的心上人。

陆承嗣离不开这里,也离不开他,在这里等他。

好似只有他们都身在此处的时候,在这个黄金笼子里,傅贺临才会暂且忘了那些疯魔,真真正正成了百年前那个温润青年,也让他的脑子反而清醒了许多。

傅贺临清楚明白的知道对方大抵没爱过他,或许还恨他......恨他的自由。

而在这百年间,他终于理解了对方要杀他的欲望,此刻的傅贺临倒不怪当时的陆承嗣了。

因为他亦是恨极陆承嗣的自由,不仅仅是对方抛下他,更是在见过那个眉目冷峻的陆文之后,傅贺临在心中感到的更多是惶恐不甘。

在酒会上的一个照面他就知道,对方完全不需要他,健康、财富、谈吐........那个陆文全部都有。

不巧风水轮流转,正如陆承嗣当时要拉着他入地府一样,他现在也非常、非常想杀了对方。

幽深的府宅中,重重雕花木门后,过于浓重的中药味和檀香如昔日般锁住这道清浅的呼吸,也是他想要攥紧在手心里的一缕魂魄。

人绝望而死,因果不爽,才能不入地府不入幽冥轮回,与他一同留在这里。

但是傅贺临此刻脑子清楚明白,却难得真心的笑了下。

他却空前的想要陆承嗣的命,并且让对方绝望致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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