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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的其余衆人都纷纷低声附和。
杜慕鄢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你们坐在这里閑聊了这麽久,难道还没做饭麽?”
梧暮长老:“……”敢情人家说的居然是这个意思!
她们这一路行来,所经之处都是受到烈火盟庇护的城池,正因如此,无论她们走到哪里,都会受到当地居民的热情款待。
盘鄢城这个情况,就连梧暮长老也是第一次遇见。
梧暮长老被杜慕鄢噎了一噎,只得满脸羞愧道:“不瞒杜城主,我们习武之人,于厨艺一道不甚精通,烦请杜城主着人準备些吃食,能果腹就好。”
杜慕鄢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罢了,你们都不会做饭,只能由我亲自动手了。”
梧暮长老大惊道:“这万万不可啊,杜城主乃盘鄢城之主,日理万机,怎能劳烦城主为我们亲自下厨?”
杜慕鄢不耐烦地白了梧暮长老一眼:“啰嗦什麽,不然你来?”
梧暮长老:“……”
杜慕鄢对屋子里的人环视一圈,问道:“谁愿意来给我打下手?”
大家面面相觑,之前在烈火盟时她们只是安心修炼,从未烦恼过饮食起居,如今出门在外,客随主便,只能入乡随俗。
可是她们的确对做饭之事一窍不通,饑饿事小,在杜慕鄢面前出丑可就闹了大笑话了。
思来想去,倒不如不吃这顿饭,反正修炼之人本就不拘泥于一日三餐,几顿不吃饿不死的。
杜慕鄢目光在衆人脸上一一扫视过后,仿佛看出了她们的胆怯之意,摇着头叹气道:“烈火盟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我都替上官盟主感到惋惜!”
被杜慕鄢这麽一叹气,梧暮长老脸上挂不住了,遂板起面孔,对衆弟子再次询问道:“你们谁愿意去给杜城主帮忙?”
婉琪在下面偷偷拽王瑾玲的袖子,悄声道:“你不是说你会一点厨艺麽,要不你去试试吧?”
王瑾玲见梧暮长老实在为难,只得挺身而出道:“杜城主,我随你去準备晚饭。”
杜慕鄢眼眸微眯,看向王瑾玲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赞赏:“好!”
说干就干,王瑾玲当即便跟着杜慕鄢来到了另一间单独搭建的小房子里。
这间房子无比简陋,房顶上的茅草脱落了大半,土墙上分布着好几条裂缝,摇摇欲坠,里面的所有东西都落满了厚厚的灰尘,样式基本接近于厨房,地面上堆着几捆干柴,竈台上架着两口空锅。
王瑾玲快速观察过四周后,脑中冒出了一个疑问。
这间厨房看起来好像很久都没有人用过了?否则怎麽会髒成这样?
面对王瑾玲提出的疑问,杜慕鄢正在舀水的手顿了顿,然后擡起头很认真地解释道:“你说的没错,我平时不在这里做饭。”
王瑾玲“哦”了一声,也没多问,自觉主动地捡起地上的干柴,坐在了竈台后面,开始熟练地生起火来。
幸好她在盟主堂时没少干过这些活,一切进展都很顺利,很快竈膛里就燃起了大火,杜慕鄢和她配合默契,已经在锅里炒上菜了。
杜慕鄢是个嘴上閑不住的人,炒菜的时候很自然地和王瑾玲閑聊起来。
“你知道我这辈子吃过的最香的食物是什麽吗?”
说完,没等王瑾玲答话,杜慕鄢就自顾自继续说下去了:“是上官盟主亲手给我烤的一只兔子。”
王瑾玲下意识擡了擡眉毛,没立刻说话,只是往竈膛里面又添了一些柴,把火弄得更旺了一点。
做完这些动作,她擦了把汗,无奈地想,话题怎麽忽然就转到上官藜身上去了?
杜慕鄢和上官藜很熟吗?
王瑾玲不确定杜慕鄢和上官藜的关系,也不知道该说什麽,因此她决定什麽都不说,静观其变。
杜慕鄢反倒很坦然,就像是压根不需要王瑾玲搭理她似的,她一个人就能把一段对话顺利进行下去。
“上官盟主曾经三次救我性命,烤兔子那次是第一次,我记得很清楚,那日大雨倾盆,血流成河,她将我护在怀中,逃命之余还不忘给我烤兔子。”
“我有好几次都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最终都被上官盟主救回来了,于是我在想,此生我只认準她一人,只要有她在,我总是很安心。”
“上官盟主如此优秀的女子,自当受人追捧,可是近日我却得知了一件令我极为不爽的事情。”
说到此处,杜慕鄢的语气里充满了抱怨和不满的情绪,仿佛要将心中堆积的怨气一吐为快:“居然有人敢拒绝上官盟主的追求!”
王瑾玲起初注意力还集中在面前的柴火上,听杜慕鄢说话也没那麽专心,直到听见杜慕鄢提起此事,才霍然擡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