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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走近看才发现，这棵枫树已经不再生长，只是静静地维持着最后的模样。
“平时是根本落不完的枫叶，永不落下的黄昏，现在是永不变化的枯木，高挂不已的明月……到底那种是真实的，还是都是假象。”
应星轻轻抚摸着硬如石头的树干，发现背后还有片空间。
“之前枫树就是这片天地的尽头……算了。”
应星走过枯木，就看到巨大的湖泊。明月就倒映在水中，此时此刻，它不再遥不可及，而是近在咫尺。湖泊中还有些许波纹。
不！不对……那不是波纹！应星踩上去才发现，这片“湖泊”光滑宛如冰面。不知为什麽，他很肯定，这不是“湖泊”，而是“龙鳞”！这下面全是一片片龙鳞堆积而成！
应星微微皱眉，“这里面隐藏的秘密可真多……这麽多鳞片，这里该不会是历代龙尊杀害同族抛尸的地方吧？”他又否定这个答案，因为丹枫明显一点都不清楚这里的情况，他也觉得丹枫不是那样的人，额，龙。
他慢慢继续往前走，其实此时他应该停下不再往前并把丹枫叫过来，可是不知为什麽他忽视了危险，继续向前。
他很快就走到中央，站在“水中月”的中间，他忽然想起来，丹枫是“饮月”龙尊，如果这个称号是字面意思呢？他倒吸一口凉气，不敢再深想，只是向前走，他感觉，有什麽东西在前面等着他，他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常，渐渐地，他走到了“湖泊”的尽头。
那里，是一颗巨大的枯木，上面似乎缠绕着东西，组合在一起，巨大得比应星见过的所有的树木都要高大，建木在它眼前，都宛如沙尘。
他努力仰头，努力看清树上是什麽东西，终于，他看见了，他看见了。
那是龙的骸骨。
巨大的思绪在他脑中爆炸，他感觉自己很冷，冷得像是已经死去，无数的记忆涌入。
“……就叫你应星吧。”墨绿色的看不到脸的身影。
“……我想你陪我，但长生不是祝福”明月下的身影。
“……你死了，这样也好……”雨中的身影。
“……为什麽？为什麽要□□□？！”争吵的身影。
“……为什麽要让别人承担□□□□□？！为什麽……”
“……我真的□□□任何人……”
“……如果我□□□□……”
“……死亡不是□□，□□也不是……”
“……”
无数的身影闪过，最终定格在一个，一个笑着流泪的身影。
“□□□”
第 12 章
12.
在应星捂着头跪在地上的同时，丹恒也看到了那具骸骨。
像是一个巨大的钟在他脑海中敲响，发出呦哭的悲鸣，混乱的，迷茫的，潮汐般涌来，他一手捂着头，一手掀起海浪阻止后面的三月七和开拓者向前。
“丹恒！你怎麽了！”是三月七的声音。
“……你看起来好孤独啊。”是不知谁的声音，沙哑又回响。
“丹恒！”开拓者拍打着水面。
“……我会陪你的，只要你需要——现在持明人口已经远超最初的几亿倍。”白色的羽翼。
“丹□！你……”混乱的声音。
“龙尊大人！救救我！□□我！救……□□我……”
“为什麽会这样？为什麽……”
混乱的哭泣声。
“这是□□的命运……”
“龙尊大人！龙尊大人！□□□□……”
无数的身影，他们跪倒在地上，他们向他伸出手，他们近在咫尺，他们远在天边，他们在哭，他们在笑……
最后是一个白色的身影。
他看见玫红色的眼瞳，听见沉默的哭泣，看见那样的表情。
“□□□”
一切都碎裂，一切都重铸。
“□□！□□……”
“丹恒！”
丹恒猛地清醒，看见三月七和开拓者蹲着他眼前。
“你刚刚是怎麽了？可把我们吓死了……”
他擡起头，幻境已经变回原来的样子，还是那样眩晕的黄昏，那样纷飞的枫叶，一切如常，仿佛之前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场梦。
“应星？”
应星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趴在石桌上，丹枫轻轻地佛开他的头发。
“你刚刚一直在说‘救救我’还有‘对不起’……”
“啊……我做了个梦……”应星有些恍惚。
“什麽梦？能把你吓成这样？”
“……我忘了。”应星忽然脑袋有些空空。
丹枫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抹去他脸上的泪珠。
“想不起来的话，就不必再想了。你太累了，需要休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