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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容破口大骂,扫过一家人的眼眸全是躲闪,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那个企图来假冒的假的呢。人群中开了一条路,庄虔提着裙子,面不改色地缓缓走到她的身侧,行礼后道,“见过父亲,母亲,二位哥哥。”
清一色的目光落在庄虔身上,围观的百姓好奇到底哪一个是真千金,靳家人在思考怎麽解决今日这个场面才不至于伤害到两个人。
沉默良久,庄虔虔再次打破寂静,对着胡隘道,“少卿大人,我原名庄虔,乃是自淮南一带来京的江湖女子,冒名顶替了郡主的身份,大人要抓便抓,要杀便杀,民女绝无怨言。”
人群叽叽喳喳堆上了山,相互谈论着庄虔不是死在了断头台上吗?怎麽现在又活了?李瑜的脸色渐渐惨白,视线在庄虔和靳游雪之间流连,像是在抉择什麽。
她念完名字,胡隘蓦然就擡起了头,看着她舅舅没有恢複过来,直到手下触了触他,他才让人将她带下去。
靳风齐突然出声,制止那些衙役去触碰庄虔,李瑜给了他一个眼色,他会意开口道,“她是我收养的义女,不存在欺骗一说,那时我与夫人得知游雪已死,心灰意冷,这才她用这个身份活下去。”
“父亲!你疯了吗?她一个低贱的江湖女子,你。”
一道响亮的声音响起,“她是我贺家明媒正娶的夫人,靳小姐这话还请慎言!”
贺新景走到庄虔身侧,当着衆人的面牵起她的手,“无论她是不是靳游雪,她都是我贺新景的夫人。”
傅容嗤笑,“我怎麽不知道贺大人原来竟这样深情?真是可笑!”
胡隘看着贺新景牵着她的手,立马开口道,“贺大人,冒名顶替一事兹事体大,就算是靳大人和您合力担保,这位小姐还是需要到我们刑部做做,相关的流程还是要走一遍的,毕竟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是?”
贺新景还想说什麽,就被庄虔拦住。她虽不知道为何贺新景知道了她的身份,但是眼下看来,贺新景像是站在她这边的,眼前无论如何冒名顶替的人确实是她,去刑部待几天也不是什麽大事。
“我跟你走!”
傅容看得清楚,胡隘嘴角扯起的那股笑意是那样的好看,可是他竟从未对她笑过。胡隘是在她之后过来的,开始只是听手下说她独自一人入了靳府,他有些担心才差人告了假调转马车过来的。直到听见傅容说她是靳游雪,他才意识到是他救错了人。
冒名顶替身份是大罪,更别提顶替的身份还是郡主了。进了牢里,说不定还有没有出来的机会,百姓都是明眼人,早就将这些门道知道了个清楚,然而没人知道的是,进了地牢的庄虔非但没有过得很凄凉,而且还有求必应。胡隘守在她身边,小心地打量着她。
“胡少卿为何一直盯着我看?”
“不过是好奇这世上为何会有这样相似的人罢了,庄小姐不必担心。”
庄小姐?这个称呼倒是罕见。傅容回到靳家,变回了那个高高在上的郡主,她以为这样胡隘会更喜欢她,然而她却忘记了李元焕。在没人注意到的深夜,李元焕偷偷进了靳府,躺在她的身边,在昏暗的光影下,撩拨起熟睡的她。
懵懵懂懂醒来,她哪里知道身边的人会是他,只是下意识地将他当成了胡隘。
他指尖摩挲着她的香肩,她环圈起他的脖子,良辰美景,一夜春宵,埋在他怀里的傅容缓缓睁开眼,却看见另一张脸。
她瞳孔骇然,正欲大叫,就被他重新揽入怀里。
李元焕偷偷来过许多次靳府,但都刚好碰上了贺新景,后来他便没再来过了他以为是靳游雪变了心,结果突然告诉他,那不是真的靳游雪,他的内心别提多高兴了。
在靳游雪的心底,她现在是傅容,早已经不是当初和李元焕不清不白,偷情藏意,见不得光的人。
“你怎麽在这儿?”
她熟练地穿上衣物,冷冷道。
李元焕揽住她的腰间,以为她是在欲拒还迎,哄道,“好啦,本王知道,让你嫁给贺新景是委屈了你,但现在贺新景不是将那个什麽庄虔认作妻子了吗,这样一来,本王便可以向父皇讨你了。”
这话放在以前,她兴许会很高兴,但现在她不会了。她从前看似放蕩不羁,实际上却对李元焕深情不已,若不是遇到的人是胡隘,她从来不知道她对李元焕的根本就不是爱,那不过就是想要寻求一时的欢愉,并且单面喜欢的感情而已。李元焕从来不会真的关心的,说得最多的不过就是日后他若登基后会再怎样,但是胡隘从来不说,凡事都是先做了才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