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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莱气愤到至极,她早已经习惯了宋盛山的性格,原以为他是个见好就收的,所以即使是知道他是带了谎言的,依旧选择入了宋府,哪怕只是做一个姨娘。她可以为了他杀人,哪怕对方是长公主,但时至今日,她才幡然醒悟,她本可以活得更好的,宋盛山不值得,一个连自己孩子都可以舍弃的人,他简直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了。
对于宋意倦他们三个孩子,袁莱是愧疚的,她是一个好妻子,但却不是一个好母亲,那些孩子需要的陪伴和关心,她做不到给予。她是袁家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嫡女,所以尽管知道那是她自己的孩子,她还是做不到很好地关心和照顾,比起孩子,她更喜欢的是追求自己喜欢的人和事,这个决定她不会后悔,永远不会。
宋盛山被抓的消息传到胡隘那儿,刚好被躲在暗处的傅容听到了。
胡隘忽然想到了什麽,交代手下继续去盯着,有消息随时来回禀,他走入内室,将那幅压在柜子里的画拿出来,现在才真切地看见,那上面的女子是抱了两个幼童。
傅容后来偷偷看过那幅画,不过就是一个女子抱着两个婴儿罢了,还在好奇胡隘为何要买下这幅画时,就瞥见了画像上女子的容颜,依稀看着,倒是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冒充
刺眼的阳光沖击着她的视觉,似乎是利剑穿过暴雨,而她就站在剑心。
傅容突然惊醒,颤抖着身子,呼吸急促,许久没平静下来。
熟悉又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看着四下寂静,实则内心早已经波涛汹涌。
她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
她长夜寂坐,直到鸡鸣声怆然传入,她才意识到此时天要亮了。
“天亮了,有些人该下场了。”她笑得奸邪,在要亮不亮的天色映衬下,显得五官格外立体。
庄虔是被敲门声吵醒的,采绿像是受了天大的惊吓,突然就开始狂敲门。睁开眼,贺新景早已经去上朝,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进来!”她懒懒道。
“小姐,出大事了!有人冒充您。”
采绿喘着粗气说道,眼眸间尽是疑惑和震撼。庄虔没太理解,配合着说谁冒充她,不想采绿接下来的一番话直接让她瞪大了双眼。
“是小姐啊!”
采绿早就对她身份有些猜忌,但是这些日子的接触来看,她还是愿意相信眼前这个小姐的本心是好的,故而在得知了这样的事了,第一时间就赶来将消息告知她了。
人死不能複生,这个道理谁都懂,世界上怎麽可能还有人能同她又张了张一模一样的脸?她不相信也不敢相信,但是比起那人是假的,她倒是希望她可以是真的。这样一来,她就没有查案的需求了,就可以离开京城了,可是……贺新景呢?
算了,她现在自身难保,还想什麽乱七八糟的呢。
“人在哪儿?”
“在靳府,老爷夫人还有公子都回来了,而且大理寺卿少卿也去了。”
胡隘?他去干吗?难不成是故意设局陷害她?庄虔盯着疑惑,就这样到了靳府。早就有传闻说她身中剧毒,命不久矣,现在又出现两个靳游雪,京中瞬间议论纷纷。
没看见傅容之前,她是持怀疑态度的,因为靳游雪的尸身她检查过,绝对没有複生的可能,所以在她看来,即将见过的那个多数是假的,但人既然来了,必定会有些不一样的意外,比如那人兴许也是假的。怀揣着这个的心思,庄虔入了靳府大门,在看见里面黑压压的人头和寂静的对话声时,她后悔来了。
“母亲,孩儿是您一手带大的,我六岁贪玩曾落过水,这件事只有母亲与我知道。”
李瑜眼神恍惚,六岁靳游雪确实落过水,这件事也确实只有她们两个知道,靳府看着底下淅淅沥沥哭着的傅容陷入了深思,暗暗的脸色许久没有擡眸,靳景阳和靳景夕也一言不发,诡异的气氛让在场的衆人怀疑是他们都收了封口费一样。
这些日子来,庄虔与靳家的人相处得很融洽,她亲自给父亲带外面的果盘子,而且时不时就回府向李瑜请安,拉拉家常,至于靳景阳,因为庄虔在知然书院拿到了考试第一的原因,让他在书院内名声大噪,逢人就炫耀他有了一个关心体贴的好妹妹,靳景夕想法就单纯些,先前的妹妹从来都是拉着臭脸的,动不动就嘲讽他,嫌弃他的嬉闹的,但是这些日子以来,庄虔已经不知不觉成了他的固定玩伴,而且还时常鼓励他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你们在干什麽?你们是我的家人,居然连我都认不出!现在我回来了,你们居然是这副样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