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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见过人时,庄虔猜想是柳几歌他们,然而并不是。
那人长得剑眉星目,举手投足间尽显矜贵,光是转身回眸,就已经能让人脑补无数本话本子里才子佳人的故事了。
庄虔顿了顿脚步,缓缓走近,正要行礼之际,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
“仲子兮见过郡主!”
仲?子兮?这名字怎麽这麽熟悉?庄虔如雷劈般后知后觉,他是靳游雪第一次喜欢的那个男子,听闻这二人之间是心意相通,差点就谈婚论嫁了,之所以分开,好像是因为他想要专注学业的原因。
长袖下的多了一处淤红,她将流露出的欢喜暗暗掩盖,学着靳游雪先前的凛然,道,“听闻,你找我?”
仲子兮点点头,望向她的目光多了收了几分,“听闻郡主在找人查案?”
什麽找人查案?她那是有奖竞猜好吗?这人到底懂不懂?庄虔在心底默默编排。果然,好看都是不能当饭吃的,现在她终于懂了为什麽这二人会分开了。在没人注意到的角落,贺新景暗暗地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不错。”她冷冷道。
仲子兮拱手作揖道,“ 不知郡主可否给我一个机会?”
“?”
“在下略通医理,少时便对推理之道很是喜欢,说不定能帮上郡主的忙。”
仲子兮用的是“帮忙”二字,难不成是看不起那奖赏?还是说这人根本就是别有用心?虽说他和靳游雪先前互相喜欢,可是现在他总不能还喜欢吧?庄虔可不相信男子会那般深情,只怕还是前者的可能性大一些。
再者说,查案验尸之事向来就入不了世家的眼,这仲家世代为官,代代皆侍君王左右,如今到了仲子兮这自然也不会例外,但是他竟然想要来查案?这简直和太子说要去种田一样的令人震惊。
“仲公子客气了,早就听闻你博学,若是能用于探案之术上,也是一件好事。”
她这话说得假,但落在贺新景的眼中,却又是另一番风景了。贺新景早就听闻二人之间有过种种,甚至还差点就谈婚论嫁了,但是最后却是不了了之,一度成为京中的笑谈。
沈折伴在身侧解说道,“大人,我觉得不必担心,这种子兮可是世家公子,身边的莺莺燕燕数不清得多,虽说他持身中正,却也不至于是为了郡主来的,不过就是来同郡主说些事,叙叙旧罢了,又不会留下来。”
贺新景听罢,暗暗点头,正庆幸他理解得不错,就听见庄虔交代采绿,“帮仲公子寻一处安静的院子,让下面的人好好照顾着。”
“仲公子,你且先去休息,晚些时候我再着人去寻你。”
仲子兮拱手作揖,笑着跟在采绿身后下去了。望着那个如画般的背影,庄虔眼中忽然想起了小师弟,这麽些年不见了,那个摸鱼的小子没準也长成了如他这般高了,脸她就不奢望了,不过这身高倒是可以再想想。
沈折对上贺新景急红了眼的怒光,忙解释道,“大人!我错了!大人!”他怎麽也想不到仲子兮真的会留下来啊!不过就是正常接话罢了,他有什麽错。
庄虔转过头来,正好瞥见沈折被打,为了缓和气氛,她假装咳嗽了好几下,贺新景见状也收了手。
“你怎麽在这儿?”他问道。
沈折正要接话,不想嘴巴被他捂住了,“没事啊!我就是路过。”
“从我们的院子到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反方向吧?”
她说的是“我们的院子”?贺新景嘴角扯起笑,“我是準备出去?有点事。”
庄虔看破不说破,“这样啊,那你出去的时候,顺便帮我买点碎千饼回来?”
“好好。”他到。
临跨出门之时,庄虔含笑着叫停他,“你买的时候记得多买一份,仲公子会在府上住一段时间,不可怠慢了,另外晚些时候,我们讨论一下案情,我感觉仲公子会给到我们不一样的惊喜。”
说完这话刚转身,她就没忍住笑了。就凭贺新景那撒谎的本事,她一下子就看出来了,但她想看的就是贺新景炸毛时的样子。
贺新景的脸完美地诠释了什麽叫晴天转阴天,捂着沈折嘴巴的手上黏稠的,吓得他连忙松开,那质感简直就和那毛绒的动物的皮毛一样。
夜里,贺新景还真买了碎千饼,拿着那饼直接就去同仲子兮套亲近,不过很快就被拒绝了。
庄虔进来时,贺新景站着,仲子兮坐着,二人面对面对峙着,眼神里包含了庄虔无法理解的感情,但是这一幕看上去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郡主!”仲子兮拉开距离,拱手作揖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