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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胡隘没有看见她,便径直坐在了椅子上,开始慢条斯理地倒水。
听到身侧的响动,他正要开口,就被瘦手捂住了眼睛。
“猜猜我是谁?”
“嗯,我猜是田螺姑娘,或者是女妖精。”
他配合地好奇道。
“你一点意思都没有。”傅容将手拿开,鼓腮生气地坐到一旁。
胡隘见状连忙起身,走至她身侧,正要出声安慰,嘴唇就盖上了一处温热。他呼吸几近停止,只能看见她纤长的睫毛以及明亮的眼睛。傅容见他如此木然,刚才攒的怒火全然没了,只看得见他发红的脸以及瞪大的眼睛。
门房递来一张帖子,手下接过那帖子,一边说话,一边就往里面走,正好撞见这一幕。
“打烊了,我先出去!”手下拿着帖子就往外面走。
胡隘立马拉开同她的距离,飞快地别开脸,急促问:“什麽事?”
路过
“有奖竞查?”胡隘疑惑道。
庄虔所说的好法子,便是让所有人入局,如此一来,案子就不是她查出来的,自然就同靳家扯不上干系了。贺新景刚开始是反对的,但是后面却不知为何又同意了,刑部上下,无人对这个方法不是嗤之以鼻。
一时间,竞查的消息翻涌于京,辗转于大街小巷。
“要我说,这贺大人就是故意推辞事,自己没本事才说什麽找人。”
“你瞎说什麽呢,贺大人是何等光风霁月之人,你一个市井莽夫竟也敢评头论足。”
“这奖是什麽意思?还不如直白地说多少银子得了。”
“现在说是有奖,查出来之后就不一定了,那时候功劳还是人家的。”
贺新景走在街上,听着周边的百姓的言语,一言不发。身侧的沈折和吉赐并肩而走,眼神间尽是疑惑,偏就憋着那嘴巴动也不动。庄虔几乎是瞬间跳出来的,险些吓到了沈折和吉赐,唯独贺新景依旧沉默。
她推了推他,“干吗呢?跟灵魂出窍了一样?”
他没立即答,而是顿了顿,才缓缓擡头,“你到底要干吗?你这是要毁了我的查案生涯啊?”
庄虔攒起一丝笑意,摆摆手道,“非也非也,凡事你要往好的方向看,不能太消极。”
若不是他遇到这样的事,他兴许也会说出这番话,但现在他不会。
“那你往坏的方向想,这事也坏不到哪里去了啊!”
“……”
这话无疑是在他的心口上撒盐,他不想再接话,直接呆滞地往前走。庄虔紧跟其后,眉宇间尽是笑意。很快,就真的有人找到贺新景,说是能提供相关的线索并且能帮他们查出这些案子,他本就不抱什麽希望,不过庄虔的兴致倒是前所未有般的高涨。
送走了一个又一个人,庄虔的脸上依旧未有倦色,这倒是让贺新景纳闷了。她堂堂一个郡主,不仅对查案如此上心,还让他同意搞什麽有奖竞查。这行事作风,怎麽看都不对劲,而且婚后她作风良好,唯一去的风月场所还是为了查案去的。
贺新景盯了老半天,不仅没有看见她跋扈的证据,而且言语举止间还很得体,不说是闺秀典範,却也勉强挤进贵女礼仪。她忽然决定了什麽,唤吉赐过来,倾耳交代了几句话。
这些天见了不少人,靠谱的没几个,唯一一个有些才华的,又太过吹嘘自己。庄虔失去重心瘫坐在椅子上,眼神里仿若无光。
贺新景见状安慰道,“凡事都要往好的方面看。”她剎那间心如刀割,望向他的视线也不禁带了几分狠厉。
“你要再挑战我的底线,我就把你怕毛绒动物的事说出去!”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怎能如此?”
庄虔忙捂嘴轻笑,“我又不是君子,我是女子。”
贺新景拂袖而坐,将悲愤化作杯子里的水灌了下去。
管家林称进来朝着行礼后道,“郡主,外面来了一个自称是您故友的,您看下要不要见见?”
她挣脱着困意,困乏道,“可有说姓名?”
“未曾,不过看着是个蛮年轻的后生。”林称说这话时眼睛瞟了一眼贺新景,迈着沉重的步子移到她身侧贴耳补充,“郡主若是不想见,我便去回了他。”
故友?庄虔脑中上下言语,挣扎过后,“算了,我去见见吧!”
贺新景视线始终环绕在她身上,以至于她起身就问,“你去哪儿?”
庄虔越过他,根本没接话,后面的林称接话道,“外面来了一位自称是郡主朋友的人,郡主去见见。”
“朋友?”贺新景喃喃道。
靳游雪的朋友?他眼底泛起涟漪,立马跟了上去,倒是让林称有些摸不着头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