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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坊间纷纷传言,靳风齐贪赃枉法,靳府多年盈余皆为民脂民膏。靳游雪本以为在书院已经站稳了脚跟,不想这件事刚爆出来,就在转角处,听到了她的閑话。
“你从哪里听说的?消息靠不靠谱啊?”
“真的,你以为贺大人为何会愿意娶啊?不就是因为被靳家抓住了把柄吗?不然就凭那位的风流债,贺大人怎麽可能不会愿意?”
庄虔虽然不是靳游雪,却终究顶着她的名字,髒话骂到嘴边,没有继续忍着的道理。
“哎呀!那靳府出事,贺大人不会受到牵连吧?”
庄虔大声咳嗽了下,笑着上前,耸耸肩道,“说完了吗?”
两个女子点了点头,接着又快速摇了摇头。
“说完了那我说说!你们猜得不错,这贺大人吶,还真不是自愿入赘的,因为我派人抓了他,然后——懂的都懂吧?反正一句话,现在他是我的人,你们呀,就不用替他操心了。”
两个女子听完这话,朝着她离开的方向看了许久,震惊道:“她刚才的意思是……怎麽会有这样无耻的女子啊!上天真不公平,竟还让她投胎投在了长公主的肚子里。”
不到一天,贺新景就听见了传言,停擦了擦鞭打犯人留下的血迹,慢条斯理含笑道:“噢?这麽看来我是被抢来的?她既说是那便是吧。”
“公子,万宁县有消息传回!”
他拿过纸条:‘六指人追月楼’,笑着的脸逐渐狰狞,招呼着沈诉说,“準备一下,我们再去会会这追月楼!”
“是!”沈折语气耿直道。
领舞
她离开了书院,让采绿留下来为她遮掩。采绿同她的身材差不多,此时放课本挡着,故而夫子也没有发现端倪。上到一半,颤颤巍巍的老夫子就要点人回答问题,手指就要停在采绿那方向时,却被身后突然站起来的高明月打断了。
“夫子,这题我会!”
夫子见状欣喜若狂,眯眼撸着胡子就开始问她。郝闺橘还给她偷偷打小抄,答上后坐下,二人举止更是亲密有加。李晞晞与高明月不熟,但印象中这人从不与人言笑,更不会帮谁,今日居然破天荒地帮靳游雪。
“高明月向来看不惯游雪,今日怎麽主动为她遮掩啊?”李晞晞问。
柳几歌捂嘴笑了笑:“不知道了吧?”
李晞晞正竖起书本,就要听,不料柳几歌突然被飞来的书本砸了。高明月还打手势示意她噤声,引得李晞晞愈发好奇了。柳几歌给郝闺橘使了个眼色,眼见那二人又聊起来了,才将事情一五一十告知。
昨日高明月在酒楼吃鱼,不小心呛了根大鱼刺,四肢发冷,命悬一线之时,她真带着靳游雪去那个酒楼,正好碰上了,靳游雪发现时拿筷子就朝着高明月的嘴里探了探,不一会儿她就将鱼刺随着刚才吃下去的鱼肉全部吐了出来,大夫说要不是靳游雪眼疾手快,现在她也许就没命了。
李晞晞惊讶道:“原来是这样,想不到游雪竟还有这样的本事。”
柳几歌附和着说要不是她亲眼所见,她也不敢相信。这两日来,她们看似友好,实际上互相骂了好几回。如今还能看见这样和谐,还是多亏了昨日那根鱼刺的功劳。庄虔没有回府,而是去了先前干活的地方——追月楼。
靳家的消息突然之间传遍京城,绝对是这里传出来的。先前她虽然只是护卫,却也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京城内幕的事。比如地下物件的交换以及控制或者夸大舆论。横竖在书院多日也没发现什麽线索,还不如直接去这里探探。散布靳家的流言的事小,“春季刺客”的事大。
时至今日,她断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先前是凭借着功夫进去的,现在再去怕是很轻易就被发现了。她灵光一闪,视线落在二楼大开的窗户上。
追月楼内,宾客满盈,身姿轻盈的舞姬鱼贯而出。庄虔被人潮推搡着到了舞台上,腰缠铃铛,面蒙轻纱,伴随着琵琶琴音的响起,她终于理解为何她的衣服如此複杂。随便打晕一个,就是领舞!这运气没谁了。看着欢呼的架势,这女子恐怕是最新选出来的花魁!失策了,她早知道换一扇窗户跳了。刚才就纳闷着衣裳为何这般华丽,原来竟是这样。
为了不让人发现,她只好硬着头皮站在了中间。身后站着的苏忝察觉到不对,却也没有发作,反而是继续引导着她站到正确的位置上。庄虔同她交换了一个眼色,很快就开始了表演。台下衆人相互拥挤着,贺新景端坐二楼包厢内。场下的吉赐挤在人群中,与二楼窗户站着的沈折保持着联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