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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说什麽来着?”贺新景问道,柳见安转身同沈折交换了一个眼色,嗤笑道,“你刚才在想什麽呢?该不会是在想郡主吧?”
“你乱说什麽呢?有事说事,无事不登三宝殿,说说,这次又是什麽?”
柳见安见好就收,双眼是不是瞟向他,“听说你前些日子去宋府参加寿宴了?那你和宋家的关系应该挺好的吧?”
贺新景噙笑道,“还行吧,先说,你想要干吗?”
贺新景机警道。如果他没记错,上个月她也是这样的雨天,也是这个位置,柳见安就是这样成功怂恿他将自己朝中同僚带出来见面的。往俗里说,她就是见色起意,柳见安今年已二十有余,加上家中催促的缘由,她最近对好看的男子格外上心且关注。现在柳见安来打听宋家,莫不是看上宋家的人?可是宋家除了宋家家主之外,不就只有那个逗鸟养猫的小儿子宋多鱼了吗?可是那宋多鱼今年不是才满19岁吗?“弱冠之年”都未到,这不会吧?
“你……”贺新景惊讶道:“不会是看上宋多鱼了吧?”
宋多鱼是宋家最小的儿子,因为上头有两个姐姐威压,性格打小就怯懦,虽然很会说话,但不思进取,整日与花鸟虫鱼为伴,一度被京城衆人误以为是宋家最上不了台面的后辈。反观柳见安,模样上乘,朝中贵女,怎麽看也不应该搭上商贾之家,何况对象还是宋多鱼。
“我就知道你懂我!宋公子看着虽然不着调,但我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
“……”贺新景努力回想他看到的宋多鱼,被亲姐扯住耳朵,嘴里“咿呀”叫疼的身影,这怎麽看也有点奇怪吧?若是他真牵成了这一条线,柳大人怕是要提刀来找他,而且是不知死活的那种。
“我觉得这个事情呢,还是要慢慢商量的,你先不要急,时候到了自然就认识了。”
“贺新景,我就知道你懂我,我父亲和母亲他们都说,这宋家是商贾,绝对不能纳入考虑範围。在我看来,这简直就是谬论,现在朝廷都改革了,以前那些偏见早该摒弃掉。”贺新景拿起杯子,抿了抿。幸好刚才他收住了话,否则现在骂的人就是他了。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针,但凡迟疑一秒,她的下场堪比火葬。
“对了,你猜我昨日遇见谁了?”
贺新景试探道:“宋多鱼?”
“你想什麽呢?我是那种一心只关心美色的人吗?”
沈折心中暗暗编排,如果他没记错,但凡有自家大人在场的地方,这柳大小姐都无处不在,说起来,还多亏这位柳大小姐在衆人的面前,一脸花癡说出“美男子”这三个字,导致他家大人在京城中声名大噪。
“我昨天遇见的人是郡主,先前我没见过她,感觉她除了出身显赫之外,根本配不上你,但现在我收回我的看法。”
“……”有些话,倒是也不必说得这麽清楚的。
“我感觉你配不上郡主。”柳见安斩钉截铁道。
细雨绵绵,落在柳见安的马车上,只见她摆手叫嚷道:“那我先回去了,你什麽时候有消息了就派人告诉我。”
贺新景点头挥手,亲眼看着那马车消失在转角处,沈折好奇道:“大人,你真的要帮柳大小姐追宋公子啊?”
“追什麽追,先晾着她两天,到时候她新鲜劲过去了就好了。”
沈折听完这话,不由得暗暗感慨这个主意绝了。吉赐撑着伞从外面进来,将手上的书信呈上。
“啓禀大人,查到了,此女是从淮南过来的,一路上时常扶危济贫,从万宁县雇佣过她的人口中,可以断定此女应是孤儿,在京中没有亲人或者朋友,与朝中衆人也皆无关联。其中一个掌柜地说,她有空就到处走,看山也看水,不关心工钱多少,只关心伙食好不好,从同她一起干活的女子口中了解到,她进京好像是为了看一看这京城的繁华。”
修长的手落在那书信上,眼眸逐渐闪过一丝诧异。
“六月飞雪冰面跳舞?”
“哦,对,那个掌柜说,死者有一次在冰面上跳舞,舞姿优美,观者无数,成为万宁县无数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经过一番追查对比,可以得出此女死时的姿态就是那支舞的其中一个动作。”
贺新景垂眸盯着那画,上面的动作确实是他那天亲眼见到的样子。一个女子,孤身入京,不为钱财,那她求的是什麽?车轮沾起遍地的水渍,雨丝拉长,像是要将马车裹起来,冰封在这个冬天。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桑相照端着糕点过来,大老远就听见了里面的说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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