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心即己心。
“叶其修,”
小孩儿擡头看放飞的灯盏,问他:
“许的愿会实现吗?”
“会的。”
叶其修握紧了他的手,
“因为我会永远爱你。”
番外1
他们赶在年前又回了趟总舵,叶其修有些私人物品要取。今年天冷,鹊湖上结了冰。小孩儿盯着冰面跃跃欲试,提气点足、往前飞出尺丈。他轻功顶好,寸余的冰面连到裂缝都没有,翻飞起落像只矫健的白鹤。叶其修半倚在马车里瞧着,觉得小孩儿是真的长大了、是个俊俏挺拔的青年人了。远远见他蹲下来、凿了个窟窿,等了会儿手一伸、竟捞出条鲤鱼来。
“你看!”
带着满身寒气的小孩儿兴沖沖地跑回来、站在车窗边儿看他。双手冻得通红,那尾鱼开始还拼命挣扎打摆子、这会儿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怎麽了、蔫兮兮的。
“先上车。”
小孩儿找了个陶罐儿装鱼,叶其修把暖炉递给他、问:
“冷不冷?”
小孩儿摇摇头,蹲在地上看鱼。
“我以前也会去抓。霞蔚谷的潭不会结冰,但冬天的鱼也懒洋洋的、特别好抓。不过他们不许我多抓,说是抓完了来年就没有小鱼了。”
叶其修伸手去摸他的头发,落了雪、有点儿湿。他取了帕子要给擦,被小孩儿捉了手借力坐起来、搂过他用回暖的手给他按后腰。
“还难受麽?”
他将帕子扔到人身上,笑:
“现在心疼,夜里怎麽就把我往死了折腾?”
小孩儿理亏地摸摸鼻子,想回嘴又不敢。谁叫这人在那种时候实在是…… 勾人,忍不住嘛、有什麽办法?哪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人敌得住心上人故意撩火呢?
可到底是他闹狠了,这会儿只能伏低做小讨饶:
“我不是故意的嘛~下次叫你还回来就是了。别生气嘛~”
叶其修气笑了,伸手去扯他的腮帮子。小孩儿长胖了点儿、腮肉捏在手里终于不是薄薄一层皮了,他没收力、把人家一张俏脸扯得歪瓜裂枣。
“疼~”
“你当做生意呢还有来有回的?叶舟舟,你是不是猪蹄膀吃多了自个儿都变小猪头了?”
他每回连名带姓的叫人都怪可怕的,小孩儿忍不住一激灵、小心翼翼地擡头看他,不太敢确定他什麽意思。
是真长开了不少,眉眼更深邃、肩膀也更宽了些、像个大人了。可这双眼睛还是小鹿一样亮晶晶的,鸦羽扑簌簌的、怎麽看都是小孩儿。叶其修仰头咬住他的唇,尝到一点儿铁鏽味儿才肯松开。
小孩儿瞪大了眼睛,摸不清状况又不敢生气、委屈坏了。
“瞪我做什麽?”
叶其修笑,揉了揉他被自己捏红的脸颊、再开口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我知道你喜欢,我也喜欢。你我之间无需计较那些,算那麽清、舟舟要和我生份了不是?”
不是。
没有。
怎麽会。
不可能的。
就是……
小孩儿心思单纯嘴巴笨,解释不清楚、只能耍赖抱着人不撒手。罐儿里的鱼突然活过来,跳起来淩空抽了下尾巴、吓了人一跳。
“你看,”
叶其修戳戳他,
“你养的鱼都笑你。”
小孩儿愤愤不平,转过头去拿鱼撒气:
“三十夜就拿你摆盘!”
说是这麽说,心里甜丝丝的。他之前一直不好意思,但、能完全拥有叶其修的感觉太好了。看他被自己完全掌控、濒临崩溃时的不可自控让他心动不已,他抱着怀里人时觉得内心无比充实,好像生命就在此刻彻底圆满、再无需其他。
可他也不是什麽自私自利的讨厌鬼,大家都是男人、谁还没有点儿掌控欲支配欲呢?况且…… 叶其修技术也很好。这会儿冷不丁被人剖了白,有一丝难堪的热意、可嘴角还是不受控地向上弯。
“叶其修~”
他埋在男人颈间,嗅了满口令人心安的草木香。
“你怎麽这麽好啊~”
叶其修摩挲着他的手指,太久不提剑杀人、茧都褪了不少。这麽漂亮的指骨就该拈花捉鱼,做什麽杀人放火的下流勾当。
“嗯。”
他听到自己说,
“所以你要再多吃点儿,长得壮壮的、伺候好我。”
番外2
人走茶凉这四个字,小孩儿总算明白了。
几个月前上赶着跟他献殷勤的男男女女如今再见面是说不出的冷漠尴尬,叶其修辞位匆忙、但盟主向来从不缺人,新即任的是个笑面虎、装模作样地摆出一副热情好客的模样,实际上从叶其修刚进门儿就在打探他身体状况和几时走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