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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明知故问嘛?
贺竞阳没给他好脸:“这里凉快,我凉快凉快不行?”
贺成乾没拆穿他,揣着一肚子坏水凑近,问:“诶!听说那个小卷毛是程深的小助理哦!”
贺竞阳神色黯然,“哦”了一声,不说话,贺成乾低头看到他手里的咖啡,抢过来,拿出一杯,“咖啡请我的吗?谢谢!”
“……不用谢。”
反正程深也有甜筒了,咖啡应该也喝不下。他气哄哄地想。
贺成乾喝着咖啡,跟他一起杵在走廊边上,问:“话说回来,你妈联系你了吗?”
“没。”
“她还没原谅你?看来你得努力了。”
“应该努力的是她,她应该学会接受这件事。”
“别这麽说你妈,谁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是个同性恋?”
贺竞阳看他:“那你怎麽愿意?”
“你是我带大的,你什麽性格我不清楚?再说了,堵不如疏,初恋这玩意儿看着美好,但分手才最刻苦铭心。”
贺成乾笑得奸诈,好像很乐意看到他撞上南墙的那一天。
贺竞阳不悦,这是他亲爹吗?
玻璃另一边,程深察觉到一双阴森森的目光,转过头,跟贺竞阳视线交彙。
他没想到贺竞阳会来找他,心中一喜,擡腿走上去,随即见到贺成乾也在,稍稍收敛了一点笑容。
昨晚分开后他才意识到贺竞阳的反应不太对劲,还想着贺竞阳是不是误会了什麽,现在看到他主动找来,就只当做是自己多想了。
“贺叔叔。”他跟贺成乾打了声招呼,看向贺竞阳,声线柔和不止一丁半点:“你怎麽来了?”
“你感冒了,就不要吃冰的了吧?”贺竞阳拿过他手里碍眼的甜筒,把仅剩的另一杯咖啡递上去,“喝这个,这个是热的。”
拿过甜筒的时候,他看了眼程深后方的小助理,小助理正吃着甜筒,猝然对上一双兇神恶煞的眼睛,愣了一下,一脑门问号。
他不就买了个买一送一的甜筒,得罪谁了?
程深带他们在办公室逛了一圈,然后下楼,说要去工厂。
贺成乾的车就停在刚才贺竞阳下车的地方五六米处,他当时没注意。
来到车旁,贺成乾推了他一下:“你开车。”
贺竞阳往前踉跄两步,回头怨念地瞪他,上了驾驶座。
小助理拉开车门要上副驾驶,贺成乾开口:“小刘你坐后面吧,我们聊聊生産线的事。”
刘煜心里纳闷:这事儿跟程深聊不是更好?
虽然不理解,但还是转向后座。
程深也有疑惑,但没多想,上车坐到贺竞阳旁边。
心镜的工厂在镇上,那是个工业小镇,几乎都是外来务工人员,贺竞阳他们家也有工厂,但是位于城郊。
贺成乾跑来看程深家的厂子干嘛?难道是同行交流?
他默默开车,听到贺成乾说要借用程深他们家的生産线,问:“我们家生産线不够用吗?”
贺成乾神色不明看了他一眼,说:“非洲那边的厂子出了点事,赶不及出货。”
所以要借用几条生産线。
贺竞阳沉默,他不怎麽关心家里的生意,都不知道,他们家也有捉襟见肘的时候。
到了工厂,程深带着贺成乾先进去,贺竞阳找好位置停车,下车的时候看到刘煜在等他。
“你多大了?”他问。
刘煜一愣:“十九。”
“十九?”比想象中小,“不用上学?”
“高中毕业就没上了。”
贺竞阳皱着眉,拿一种“只有小混混才辍学”的眼神看着他。
刘煜不自在轻咳一声,没解释,实际上是家里觉得他成年了,该为家里做贡献了,不但不支持他上大学,还要求他每月给家里寄两千块钱。
上学的话别说给不了家里生活费,连他自己的生存都成问题,好在进厂后遇到程深,程深看他手脚麻利,给了个助理的职位,还提了工资。
等赚够了钱,他就能回去继续学习,弄个大学文凭什麽的,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回去上大学。
贺竞阳对他为什麽不上学没兴趣,问:“有对象了吗?”
刘煜紧张巴拉看着他,程深的这个朋友看起来兇巴巴的、有暴力倾向的样子,也不知道问他这些要做什麽。
“没有。”他悬着一颗心答。
“程深有。”贺竞阳说。
“啊?”刘煜不解,但大受震撼,“没听他说过。”
贺竞阳面色阴冷:“那你现在知道了,以后别给有对象的人送东西!”
刘煜:“?”
程深跟贺成乾早就进厂了,贺竞阳跟着刘煜进去的时候,几个穿着工装、戴着手套的男生兴奋跑上来,推了刘煜一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