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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竞阳心里紧了下,因为他不甘人下,所以程深失望了?嫌弃他了?
程深缓了缓,微微侧目,说:“我好像感冒了,头很疼。”
原来是头疼,贺竞阳松了口气,嗯?头疼?
“没事吗?发烧了?”他手忙脚乱,伸手去探程深额头上的温度,没探出个究竟。
程深眼眶湿润润地看着他,有些委屈、有些可怜地说:“嗯,发烧了。”
然后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他往下拽,在他耳边说:“所以,你能不能让让我?让我在上面。”
程深双臂环住他,吊住他,膝盖曲起,□□着他,摩挲着他,空气变得黏糊起来。
贺竞阳浑身一颤,心里埋怨程深的狡猾,脑子里警铃大作,紧绷着神经,生怕一时心软就被突破了防线。
他抓住程深的脚踝,控制住那只不安分的左腿,低声回绝:“不行。”
“为什麽?我都跟你撒娇了。”程深狡黠反问。
“不为什麽。”贺竞阳躲开他灼热的凝视,“我做不到。”
——他做不了躺赢的那个。
他宁可卖力地取悦程深,看程深为他欢呼雀跃、为他尖叫喝彩、为他开香槟放烟花。
程深停下动作,端量他的神色,最终放弃:“好吧,其实谈恋爱也不一定非得做这个。”
他推开贺竞阳站起来,戴上眼镜,拉开茶几下方的抽屉,取出一包感冒灵。
贺竞阳呆坐着,有点出神。
程深就这麽放弃了?不是妥协当下面那个,而是干脆一刀切、选择不做?
可是,这不是他要的结果啊!
借着屏幕上的光,程深若无其事地将感冒灵撕开,倒进杯子。
他不确定地打量程深的神色,问:“你生气了?”
“没有啊!”程深拿着杯子走到饮水机前,水声哗啦啦一阵后,又端着热腾腾的开水过来,重新坐下。
水很烫,还不能喝,程深把杯子放在一旁,左手撑在茶几上,托腮看着他,强忍咽喉的干涩,笑道:“我只是累了,想睡觉。”
贺竞阳心想这不就是下逐客令吗?如果程深要为了上与下的问题,跟他分手……
他举棋不定,如果就这麽走了,回头程深给他说分手,那怎麽办?
“我能不能不走?我电动车没电了。”他撒了个不怎麽高明的谎。
“开我的车走。”程深根本不给他机会,像个无情的机器人。
“你生气了。”贺竞阳坚信自己的直觉,说出话都在颤抖,“你该不会要跟我分手吧?”
“我没生气,我只是不舒服。”程深无奈地看着他,“贺竞阳,我感冒了,你看不出来吗?”
“我留下照顾你。”
“就是个小感冒,我不需要你照顾,只要好好睡一觉就行,你在这里我反而睡不好。”
程深起身,从吧台上拿来车钥匙,递给他:“车你开走吧,回头找你拿。”
贺竞阳低头看着他递过来的车钥匙,上面印有一个保时捷的车标。
“我车有电。”他没接,埋头从程深身旁走过,朝玄关走去。
贺竞阳骑着电动车、吹着风,魂不附体地回了家。
前脚刚进门,贺成乾跟张颖后脚就回来了,两人盛装打扮,跟史密斯夫妇似的,看见站在玄关的他,交换了个眼神,神色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
贺竞阳不确定看了眼手机屏幕——22:05,这个时间点结束宴会,也太早了吧?
“还以为你今晚要在外面留宿。”贺成乾还是乐观的,进屋换鞋,边开玩笑。
贺竞阳面露茫然之色,隐隐察觉到,他们提早回来是沖着他来的。
张颖看也不看他,表情冷厉,高跟鞋甩在鞋柜旁,两脚往拖鞋胡乱一套,啪嗒啪嗒朝沙发走。
贺竞阳的视线追随着她在沙发坐下,转头,贺成乾从他面前走过,说:“过来,有事问你。”
“……”
贺竞阳想起来,贺成乾说的“聊聊”,大概率就是现在了。
他走过去,在单人沙发上坐下,贺成乾跟张颖坐在一起,脸拉得老长。
这场面一看就知道,史密斯夫妇要提审他了。
短暂沉默后,张颖先开口:“贺竞阳我问你,你是在跟男生谈恋爱吗?”
贺竞阳看了眼贺成乾,贺成乾垂眸不看他,也没有要帮他说话的意思。
他这老爹向来一副游戏人间的姿态,好像除了生死没什麽值得放在心上的样子,所以贺竞阳才觉得,他跟程深在一起这件事可以跟他说。
可是真摊上事了,他老爹好像又不怎麽靠得住。
张颖眉头轻蹙:“我问你话呢,你看你爸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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