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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竞阳好奇心被勾了起来:“留学不是挺好吗?他要去哪留学?”
“留学没什麽不好,问题在于他有没有考虑好是否要留学,我不希望他仅仅是因为一时钻牛角尖做出这个选择,毕竟这是人生大事,你也劝劝他,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哦……”
贺竞阳这才想起程深前段时间是不太对劲,连课后练习都没做,看来确实有些颓丧。
可让他安慰人他也不会啊!
黄婉看他确实什麽也不知道,也没细说,回头看了眼班级方向,说:“行了,就这样吧,我看陆老师的办法挺凑效,安排他给数竞班的女同学补习数学,多少也能缓解一下他的压力……”
后面的贺竞阳没听进去,只听到陆老师安排程深给学妹补习奥数。
难道,程深不是在谈恋爱?
黄婉走了,贺竞阳路过教室,看到程深还没走,趴在课桌上不知道在睡觉还是干嘛,姿势有些怪异。
换了个角度,才看到程深另一手紧紧攥着腹部的校服,小脸煞白,看上去很痛苦。
贺竞阳不禁收回脚步,走进教室。
“喂,还不走,今晚留着守学校啊?”他走到程深旁边,看到他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薄汗,心头一跳,“你身体不舒服?”
程深睁开眼睛看到是他,又懒懒闭上。
贺竞阳完全没心思跟他计较礼貌问题,因为他拿起书本上的饭盒,发现饭盒还是沉甸甸的,打开一看,里面的饭菜分毫未动。
他顿时愧愤交加,这是个傻子吗?给委屈就受着,还是从前他认识的那个程深?
“起来,我送你去卫生所。”贺竞阳一把勾住他的臂弯,强行将人拖起来。
程深摇晃两下,站稳脚跟,不满瞥了他一眼,说:“我不去卫生所,你送我回家。”
贺竞阳不答应:“生病了就得看医生吃药!”
程深比他还固执,强撑着不走:“我胃疼,家里有药。”
好像贺竞阳不答应他就不回去了。
贺竞阳妥协:“行,送你回家。”
程深顺手捞走桌上的饭盒,贺竞阳以为他可能是怕饭菜臭掉,要带回家处理,一把抢过来,塞进自己包里。
“我帮你拿着。”他说。
程深擡眸看了他一眼,眼神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
之前只听说程深家里有钱,没想到这麽有钱,住在新城堪称有钱人最多的别墅区里,进进出出的都是豪车和商务车。
贺竞阳扶着他进入小区,在走了一段路后拐进一条林荫小道,然后在一面半人高的围墙外停下。
说是围墙,其实大部分是黑色铁艺栏杆,别说防贼了,贺竞阳这样的高中生都能随便翻进翻出。
大概,这小区的安保做得不错,家家户户都不需要砌特别高的围墙。
贺竞阳这麽想着,程深忽然拉开他的背包拉链,取出饭盒。
看到程深打开饭盒,他才注意到墙边有一组食盒,日晒风吹,已经褪色,看着是专门放在这儿,用来喂流浪小动物。
程深把饭菜全倒进食盒,往前走两步,打开一扇小铁门,回头看着发愣的贺竞阳,问:“不进来?”
原来这面防不住贼的围墙里就是程深家,这条路不通车,估计是后门。
贺竞阳心想人都送到家了,自己的责任也尽了,是不是该走了,就见程深再次捂住胃部,一脸痛苦地说:“我家里没人,你能进来帮我找下药吗?”
“……你们家没请阿姨吗?”贺竞阳抱怨着,踏过门槛,反手关上门。
时值黄昏,程深带他穿过一条石板铺成的小路,路两旁栽着竹子和石榴树,石榴没人摘,一部分掉地上,一部分烂树上,怪浪费的。
路过一座鱼池,进入室内,入眼就是一个大板桌,桌上摆着洗干净的茶具,要是招待客人,估计还得请两位茶艺师来专门泡茶。
程深把饭盒放在大板桌旁中岛台的洗手池里,带着他进入另一个空间,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赫然出现在眼前。
……他们走的确实是后门,真正的玄关在这儿呢!
贺竞阳在暗自惊叹中跟着程深上了楼,到二楼才总算看到正常人家该有的样子。
穿过客厅,路过书房,进入卧室,程深把背包往书桌前椅子上一放,人往床上一躺,说:“架子上有个药箱,麻烦你帮我拿一下。”
他一副身体被掏空的样子,贺竞阳也没好抗议,乖乖去书架上找药箱。
药箱放得很隐蔽,箱体上有个红红的“”,贺竞阳取下来放在书桌上,打开找胃药……药品很多,都是日常家庭常备药,就是没有胃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