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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好幼稚哦。”
“你说这种话才幼稚。”
“说真的幼稚的人幼稚不算幼稚,算陈述。”
“故意把话讲的那麽绕才是幼稚。”
“幼稚的人才怕话绕啊。”
“哇你再讲我不陪你练了。”
说到最后张少祖见唇枪舌战赢不了,反手拿起蝴蝶刀来比划,轻拍信一肩膀。
信一思考了一下,还是没管住嘴:
“威胁人的人就是最幼稚的了。”
他没来由地愿意相信,张少祖不会真放着自己不管的。默念一千遍这不是原来的世界都不行。
张少祖果然也没有真的不理他,只是把他拖出去跑了两圈,确定人真动不了了才丢到庙街上班。
“不、许、再、提、幼、稚。”
张少祖在虎少等着八卦的眼神里把人丢下,信一忍不住沖他喊了句:
“跟你走,不来庙街行不行啊?”
虎少一把摁住他肩头抢答:
“不行!”
信一对虎少做了个抱歉的手势,继续朝走远了几步的张少祖喊:
“这周就能理完了,之后让我和你一起行动吧!”
张少祖停住脚步,转身掏出不知什麽时候从信一身上摸走的蝴蝶刀,在手中转了一圈,竖在唇边:
“你不是已经选错了一次吗?出来混选对跟的人很重要啊。”
信一看见他眼里有从未有过的尖锐,便用很肯定的语气回答:
“我没选错。我一向选的很对。”
张少祖眼神跳了跳,但默不作声,只没收那把蝴蝶刀走了。
“阿祖不会是讨厌我吧?”
看着人走远,信一放弃支撑累瘫的身体,趴在桌子上,问虎少。
虎少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回问他:
“你是不是喜欢男的?”
信一不得不承认,有时候不懂数学的人会在其他方面直觉很準。
还好虎少只是直觉準,不是不好糊弄。三言两语绕走他的好奇心,信一又结束了赶着回家的一天。
最近张少祖确实对他涨了不少信任度,遛狗喂猫梳毛铲屎全成了信一的工作。不过今天当他回到家正打算开始时,却发现张少祖已经回来了。
一如既往在阳台的躺椅上抽烟,上臂还缠了一圈绷带。
“发生了什麽事?”
信一急匆匆走上去一把抓住他手臂查看,神情之紧张严肃甚至都吓到张少祖,嘴里的烟差点掉下来。
“没事啊,就一点小伤。蹭到的。”
“消毒处理过吗?”
“真没事,没那麽严重。”
“不行。”
用不容拒绝的语气拒绝了张少祖想随意对待伤口的打算,信一拉着他坐到沙发上,问他家里有没有消毒药水什麽的。
张少祖让他去自己卧室里找,在这种机缘巧合之下有机会进一直锁着的房间,信一既紧张又有点兴奋。
可惜推开门之后并没有什麽和记忆接近的画面,反而是一堆到处乱丢的衣服,烟盒,酒瓶,乱七八糟的。好在消毒包扎用品确实是古惑仔常用,就放在显眼的地方。
拿着酒精和绷带出来,信一解开张少祖胳膊上随便捆起来打了个结的绷带,看见真的是细细一小道伤口,松了口气。
张少祖笑他:
“我就说吧。你这麽大人了还大惊小怪。”
“因为我担心你啊。”
信一很平静地回答。张少祖居然没再回嘴,安分坐着让他重新消毒了。
把酒精涂在那道伤口上,信一想到了龙卷风。在他们认识时,龙卷风就已经是个不会受伤的人了,根本没机会帮他处理伤口。信一现在能熟练消毒全是在自己和十二少身上练出来的。
但想想龙卷风也是从小孩子长起来的,不是一开始就强大到无人能近身。当初为他处理伤口的人却不是自己,信一想,有点嫉妒不知过去存不存在的帮龙卷风包扎的人。
不过虽然帮不到过去的龙卷风,眼前的人还是帮得到的,像一种补偿。
“谢谢。”
等信一把绷带缠好,张少祖小声道了个谢。
信一露出微笑,问他:
“要不要帮你把卧室也收拾一下啊?”
“不行。不要多管閑事。”
张少祖拒绝得斩钉截铁。
第二天,信一还是帮他收拾好了,他回来倒也没说什麽。
“你怎麽什麽都会啊?”
只是在两人一起站在天台抽烟乘凉时,突然提到。
信一在自夸和谦虚之间选了先谦虚一下:
“我不会的事更多呢。”
“是吗?”
张少祖趴在阳台栏杆上,背脊弓着盯着他看,像家里的猫。风从宽松的背心里吹穿过来,洩露里面肌肉覆盖的健美身体,信一斜看了眼,急忙把视线收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