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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全都无视了,遇到特别主动坐过来的,信一就悄悄看一眼张少祖那边。被留意到了就聊几句,没被注意到就装聋作哑等对方自讨没趣自行离开。
信一自己都忍不住要觉得自己歪脑筋动太多,要把在小心思撬不动的人身上施展不了的故技重施。
“那麽多人找你你一个都留不住?”
等夜深人静,虎少好奇来问,信一暗自感慨这一天终于可以结束了。
“可能是我不擅长和女孩子打交道。”
说完还故作惊讶问他们,
“咦,没人要跟你们回家吗?”
“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这话虎少很不爱听,张少祖倒一脸无所谓什麽都没说。
信一本已经接受了就这样结束,跟着他回到家后突然听他在喂狗时说了句:
“别以为你赢了啊,只是大家都喜欢成熟男人而已。”
这微妙的胜负心像一从摇曳的火苗,不知要照亮哪一个方向。
“没办法,我确实比你大嘛。”
回完这句话,信一看见张少祖一脸什麽也说不出来只能忍了的表情,觉得用年龄压人似乎还挺爽的。
翻过暧昧的夜色幻影,新的一天可就没那麽轻松了。
昨晚依旧没少遭到猫狗骚扰,按时被丢到庙街报道的信一呵欠连天,对着那堆似乎永远也不可能做完的账发呆。然后选择强势说服虎少挑两个脑子机灵点的来做助手,自己负责教。
结果一天过去,信一发现教两个人好像比自己亲自来更累,干脆收工下班去吃饭。
张少祖请他吃面,自己却坐在旁边喝汽水。牙齿在吸管上咬出痕迹,像小小的兽齿印。
晚上带他去遛狗,两人三狗并排在街上拉出好长的影子,走到路灯亮的地方张少祖还小孩子一样用手去做狼的手影。信一负责扮演被狼袭击死掉的人,在三位狗观衆面前演的很用力。
这个世界就像是要补偿他一切,除了那个告白,哪里都很完美。信一想,几乎不用经过思考就愿意沉迷沉迷其中。
之后的一周多确实也都是这样,不同之处一是猫和狗都被驯服了,不会再妨碍信一睡觉。
不同之处二是前几天都会在信一清理账本时旁观的张少祖渐渐出现得少了,有几天甚至只在睡觉时才回家。
这样下去自己岂不是真要成庙街的人?深切感受到归属危机,信一开始对虎少的小弟开展斯巴达式教育,并从虎少那里获得了诚恳的赞美。
“真牛。”
看着理好了一多半的新账本,虎少亲自给信一倒了杯茶。
“还差得远呢,后面的都算完才知道收租的到底吞了你多少。”
“啊?他们不守规矩吗?”
“你不会记账对数额也该有数吧?你每个月交数没觉得钱好像不太对吗?”
信一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向虎少,虎少眼睛上下左右转了一圈就是没看他。
“给大哥那边的都对就好。”
“总之尽量帮你理清楚……”
“还要多久?”
虎少这句提问声音放低了些,信一知道清完之后肯定有人要遭殃了,想想叹了口气:
“不确定。最近没看到阿祖我好担心,不太能集中精神。”
“至于这麽担心吗?”
见虎少果然上鈎,信一趁机追问:
“因为我不知道他在干什麽。你知道吗?”
虎少一脸莫名其妙:
“他在帮乐哥做事啊,这还用问?很少有人能打得过他,你就别瞎操心了。”
很少有人打得过他。听到这一句,信一心中又浮现出陈占的影子。犹豫一下,问虎少:
“那和陈占比呢?”
虎少的表情因这个名字而严肃起来:
“果然你也这麽觉得?我就猜他俩迟早要打一场,肯定逃不了的。”
这反应可谓出乎信一预料,令他睁大眼睛:
“他俩到底是什麽关系?”
“你都说出他名字了,我还以为你知道呢。你到底是在哪混的,江湖知名八卦都没听过?”
虎少惊讶又疑惑地看了看信一,最后还是好心告诉他了:
“两年前,尖沙咀,陈占打伤了字母帮太子的儿子。对方找和胜和要说法,交不出人就交尸体,不然彻底开打,打到一边灭。当时他和阿祖都跟乐哥,本来该乐哥按帮规处置,但他太兇了,没人敢去动他,所以只能抽生死签。”
说到生死签,虎少神情僵硬,信一差不多也猜到了抽签结果。
“阿祖最后一个到场,结果就抽了死签。但当时陈占被雷哥看中,他托警方的高层出面约和胜和的话事人和太子谈话,把这件事压了下来。后来陈占跟了雷哥。乐哥说,生死签就先存在他那里,不兑现就无事发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