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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挡住我,是担心我杀了他?”
张少祖“噗嗤”笑出一声:
“是担心你被他杀啊,你怎麽可能杀得了他。”
信一猜到他很大概率会有这种反应,顺势追问:
“那你都不愿信我,为什麽要救我?你救猫会让猫给你个信得过的理由吗?”
这话的逻辑很无理取闹,但确实奏效了。
张少祖显然被说得有点懵,带笑的唇形抿成了一条笔直的线,过了好一会儿才想开:
“口才这麽好,看来真的能帮人讲数。”
“当然了。你想几几分我都能帮你谈,有这种事就来找我咯。”
“会做账也是真的吧?”
“必须真。明账一本,暗账一本,都会做。”
“知道了。”
信一自荐完,本以为张少祖会给自己派点活,不想对方只是点点头平静说了句知道了,然后起身去卧室找了套衣服给他,催他去洗澡。
浴室只是间在楼顶上独独盖出来的小屋,屋顶上还透出一块天幕。在晚霞包围中让水流击打皮肤,信一感到久违的放松。虽然前途未蔔,该做的事还一点头绪没有,但就是心情很舒畅。
仿佛心头积压已久的淤泥被水沖去了大半,可以放些新的东西进来了。
带着全新的心情,顺带刮了个胡子,信一走下楼回来。
张少祖似乎对自家的安全很有自信,信一出去后没锁门,推门进来便看见他正坐在地上给一只毛色金黄的狗梳毛。
这只狗趴在他腿上,闭着眼舒服地软成一滩。旁边左右还各趴了一只,像张少祖的左右护法。猫则一只在餐桌上警惕地盯着信一,另一只贴在张少祖腿边舔毛。
信一看了看,选择伸手去摸摸左边那只黑黝黝的小狗。狗在他伸手过来时警惕地擡起脑袋发出低吼,但被张少祖看了眼后就乖乖趴回去任信一摸了。
张少祖在梳狗间隙看了眼信一:
“你刮了胡子看着年轻很多。”
信一摸摸下巴:
“是吗?早知道我就说自己十五岁了。”
“也没那麽年轻啦。”
张少祖笑了声,把梳狗的梳子丢给他,把狗也抱到他腿上放好,明示他来继续。
这活信一可没干过,和睁开眼睛同样迷茫的黄狗对视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学张少祖的样子开始。
还好狗对换人这件事没表达什麽不满,梳着梳着就继续眯起眼睛趴在了信一身上。
张少祖看得很满意,对他说:
“其实我一直想找个人帮我照顾他们。”
信一举起狗的一只手笑笑:
“那我专门帮你养狗也可以啊,祖哥。”
“叫阿祖就好了。”
张少祖摆摆手,
“有别的事找你做。明早和我去趟庙街,介绍兄弟给你认识。”
04
这天晚上信一睡得并不好,原因是两只猫总在他身上踩来踩去,三只狗还试图挤上沙发和他一起睡。做梦都是在被鬼压床,很窒息。
早上张少祖看见他被一堆小动物压着,边笑边拎走猫把人踹醒去买早餐。
“我一眼就看出你会和他们很合得来。”
吃上早饭了,张少祖还在笑。
信一挠挠头,看看正压着自己脚打呵欠的猫,不知这算不算夸自己。
张少祖摸了摸蹲在身边的小狗脑袋,接着感慨了句:
“阿占来住的时候他们都不会靠近他的。”
这可被信一抓到机会问点问题:
“你和那个阿占关系很好吗?”
“我们都是孤儿,12岁一起出来混的,出生入死好几次。不过我们谁也不服谁,往上爬能当坐馆的终归只有一个,想分高下就各自跟不同的大哥了。”
说完,张少祖拍掉手上的狗毛,问信一:
“你头脑聪明,又是为什麽出来做这行?”
信一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弯,挑了种说法:
“小时候救我的人是个大佬,我为了报答他就帮他做事了。”
“你都跟了大佬,怎麽会落到现在这地步?”
听到张少祖的问题,信一下意识看向右手。张少祖也跟着看过去,明白了这大概就是那缺失的三指上的恩怨,很贴心地没有再追问,只是催他快吃。
今天身体对吞下食物已经没什麽抵触,舌头也重新品味出了鲜香的美味,信一很满意。
出门前张少祖和每只小动物都打了招呼,这点令信一很是意外:
“对他们这麽好也不取个名?”
“怎麽没有,就叫一号,二号,三号,四号,五号的呀。”
张少祖扳着手指给他数了一遍,
“只是随手捡捡,取太複杂的名字我自己都记不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