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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发觉了,张少祖也不避开视线:
“怎麽,许你看我不许我看你?”
“没有……”
信一这下更后悔没收拾下仪容仪表出门,留给异世界的张少祖第一印象居然是这副模样,不知道他看了会以为自己是什麽人。
但被那双眼睛注视的感觉,他讨厌不起来,更别提想阻止。
张少祖看着看着,突然注意到什麽,手摸到了信一脸上:
“咦,你脸上这道伤还不小哦?”
本来信一还对这个世界到底是不是自己在做梦有所怀疑,总是不能彻底相信。但当被那只手摸过脸上的伤痕时,他真的愿意相信了。
或者可以说是他的心不想对这个世界设防了。
这一晃神造成的连锁反应,就是他忘了把嘴里的茶水咽下去,呛住自己咳出来,弄湿了张少祖的衣袖被他骂了好几声扑街。
这个年龄的张少祖看得出很在意外表,还和龙卷风一样有点洁癖,发现没救之后干脆把沾上茶渍的衬衫脱了甩在信一肩上,用他当衣架。
“你晚上去我家住吧。”
等稍微冷静些,张少祖没好气地敲了敲桌子,
“给我把衣服洗了。”
信一有点想笑,还好硬生生憋住了。
张少祖家在弥敦道上,临街,需要听着街边对话走上一条狭窄阴暗的阶梯。但推开门之后,室内阳光很好,还有三只狗两只猫跑出来迎门。
其中一只黑狗估计嗅出了陌生气味,直扑到张少祖身上闻个不停,半天拉不开。信一这个方才抱过人的罪魁祸首因此又被张少祖看了几眼。
“当心点啊,不要抢。”
挣脱狗的怀抱,张少祖把刚刚路过肉铺时买的肉倒进盆子,安排好五只小动物吃饭,才来安排乖乖在门口站着等的信一。
“沙发归你,浴室在外面,上一层到顶楼。”
手朝里朝上一指,就算说好了,张少祖跑到阳台躺椅去坐着吹风。
信一环顾一周,感觉这房子就是他为了养猫养狗才住的,除了一张沙发,一组桌椅之外没别的家具。
虽然有很多事想问,信一还是选择先去把衬衫洗了,才敢借着晾衣服走上阳台。
“你真的不打算说说手的事?虽然不一定能帮你平,但我在外面也算是有些面子。”
张少祖靠在躺椅里,懒懒叼着烟看他,等他把衣服挂好了突然递了支烟过去发问。
信一接过烟,又借了火柴,点起火才说:
“砍我手的人已经死了,恩怨结了,没什麽好平的。”
“看起来确实也像旧伤。”
张少祖点点头,似乎不怎麽吃惊,接着问:
“那你找上我到底想干什麽?”
“我就……”
信一张张嘴,想到以前是龙卷风选择了自己,突然明白该说什麽回答:
“我听说过你的事,想跟个好大哥,所以来找你。”
“我的什麽事啊?打架的时候突然沖出去救了只狗再回头揍人的事吗?”
“对啊。”
某只狗恰好在这时配合地叫了声,害两个人都忍俊不禁笑了半天。
笑完了,张少祖姑且还是严肃解释了一下:
“都是他们乱传的,其实不是正打的时候,是打完之后捡的。”
信一点头表示明白,但还是好奇追问了句:
“为什麽这麽喜欢救猫猫狗狗?”
“我小时候养了只狗,我被人欺负的时候只有它帮我。”
张少祖说完这句再无后话,眼神已经飘向开始泛起橙色的远天。信一大概能猜到后续,就也没再问,陪他安静下来。
等到有只跛脚的猫喵喵叫着过来蹭他,张少祖抱起猫来检查了阵伤口才又开口:
“对了,阿信你多大啊?”
“我……”
信一话到嘴边停住,心中想下次见到那光球一定要问个清楚和自己有关的事到底是哪些不能说,然后谎报年龄:
“25岁。”
看得出张少祖有点吃惊,挑起眉毛道:
“25岁?岂不是我该叫你信哥?”
没想到给张少祖当小弟还会遇到年龄危机,信一赶紧说:
“没关系啊,喊阿信就好,我愿意听你的。”
猫在张少祖怀里安稳地窝下,团成一圈。张少祖摸着猫,思考了好一会儿:
“那不如告诉我你到底要干什麽?”
“我真的只是想跟你……”
张少祖不想再听他讲假话,便打断他,视线变得锐利起来:
“你一定有事要做,你的眼睛就是有事要做的人的眼。刚刚看着阿占像是要杀了他一样。”
信一没法解释,只能恨自己一时沖动太不知收敛,咬了咬下唇先岔开话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