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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逐华笑了笑,自己也吃了两颗:“对身体好。”他想了会,对吴洪婉道:“之后我们就按着往北边的方向走,路上你一定用好木杖子探路,跟着我,无论发生任何情况都不要离开我身边,知道吗?”
“知道。华哥,你好些了吗?”吴洪婉十分乖巧地回答,她将水壶递给闻逐华,又给了他几块掰的很碎的干粮,闻逐华随意吃了几口,二人又休息了会,收拾好器具,闻逐华用土盖上熄灭的篝火,又用细绳把锅挂上,找了把新鲜的嫩草递给骆驼:“辛苦了,这里没好玩意,只能委屈你吃这个。”
骆驼仿佛听懂了,它倒也没嫌弃闻逐华,伸出舌头把草卷回去,活动着牙齿磨碎草叶。
闻逐华把吴洪婉放在骆驼上,自己牵着缰绳在稀疏的林子里走,手中拿着探路的长木棍,他随意道:“走一段,坐骆驼一段,保持它的体力,能做到吗?”
“能!”吴洪婉大声应答。
一路上闻逐华还收集了些能吃的野果,有些到了成熟的季节,有些还没熟,但是闻逐华并管不了这麽多,这些都是能够补充能量的东西,活动的猎物他现在并没有能力去打,就只能有多少算多少。
临近黄昏,他成功地找到了一处山洞的位置,一路上,感觉到自己的发烧又强烈起来,闻逐华在欣喜的同时,不由得十分担忧:他有强烈的预感,这次的病来势汹汹,要加大了!
吴洪婉经过一天的奔波也十分劳累的模样,她本来想和闻逐华说说话,见到闻逐华往洞内走走,确定了没有什麽潜藏的危险动物之后,就坐下来,靠在岩壁不动弹了,便停下收集柴火的脚步,凑到闻逐华身边用手背量他的温度,难以置信道:“怎麽又升高了!”
闻逐华感觉到自己呼出的都是热气,他往洞外看,想了会,道:“把骆驼栓好,别让它跑了。”吴洪婉马上照做了,见闻逐华还想说些什麽,马上回道:“华哥,你别担心,我会照顾你的!”
“好,你再去捡些木头回来,不要离开洞口太远……”闻逐华断断续续道,他稍微闭上眼睛,黄昏时候,黄光间或着鸭蛋红色的红光,骆驼在嚼着闻逐华采下的酸涩果子,十分满意的样子,吴洪婉忙上忙下,时不时擦下额头上的汗。
在太阳完全落下的时候,吴洪婉已经在篝火上煮了点锅饭,说是饭也并不太恰当,只是用干粮加些水煮熟,吴洪婉从来没有做过饭,因此全程都是在闻逐华的指导下的,味道不会太好。
但是两人终于可以吃些热的东西了,吴洪婉用这根细长的,头部扁扁的木棍,她先在火焰中炙烤了几秒,又舀了点烂烂的汤水,吹凉之后递给闻逐华,让他吃了口。
几乎没有味道,但是温暖的、有热量的食物还是让闻逐华感觉到十分舒适,那是一种人体本能对于热量的要求,这让闻逐华浑身的疼痛都短暂退去不少。
这场景实在有些滑稽:个小孩用奇怪的餐具,煮了锅奇怪的东西喂着大人,闻逐华吃了好几口,低声道:“你也吃些。”
“好。”吴洪婉答应了,在二人都吃完晚餐之后,吴洪婉收拾的时候,他们都听到了莎啦啦的声音。
“下雨了,”吴洪婉道,她看向闻逐华:“雨越来越大了。”
闻逐华点点头,他也听到了越来越大的雨声,这对于他们并不是好消息,大雨只会让出行变得不再可能,尤其是在深山中,雨会带来更多的微笑——包括游蕩的蛇类,还有山体滑坡和烂泥里的毒虫。
他很庆幸自己已经找到了一个干燥的山洞,确定过食物的数量,他们至少还能撑二十天。
不幸的是,闻逐华彻底病倒了,在深夜,吴洪婉发现闻逐华再次发起了高烧,他说着胡话,在大雨滂沱的吵闹声中却听不清楚。
吴洪婉咬紧了嘴唇,她撕下块布条,依着自己记忆中的样子,浸湿布条后拧干,擦拭闻逐华的额头、四肢,在布条温热后再到洞口浸湿,来来回回间还不忘记用锅接水,好能够烧热水来喝。
一整夜,雨一直在下,仿佛天破了口子,偶尔的雷声让骆驼的耳朵动了动,它继续在睡,不顾世界如何。
吴洪婉感觉到身体很累,她不过是个孩子,汗水几乎没听过,她的嘴唇干燥而苍白,但是吴洪婉一点都不敢停下,她的脸上满是坚定,眼神里却带着恐惧,手中机械地拧着湿布条,她找到了技巧,又多撕开些布条,这样她能够替换地更高效率,她看到闻逐华抽搐的频率降低了。
闻逐华终于不再说胡话了,在吴洪婉一整夜的努力下,闻逐华的手臂上,额头上都放着拧干的布条,吴洪婉还把衣服给他的胸上盖着,见他的情况好转了些,吴洪婉喝了口水,随意在嘴里放了些干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