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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池酉将匕首往地上一丢,决绝转身。区区一剑心头刺,倒要不了苍龙的命。池酉终究下不了杀手,不过是自欺欺人的一刺罢了。真打起来,他打不过。
匕首落在地上哐的一声,重重撞在易轻尘的心头,这一声“哐”在他的心头不停地回蕩着,他眼见着池酉转身。
他知道池酉这一转身,就真的是不会再回头了。从此天涯陌路人。
“微光!”易轻尘疯魔般地唤出微光剑。微光瞬间化作一条柔韧的银丝,将池酉的双手缚住了。
“你做什麽?”
易轻尘并不言语,慢悠悠地从床上起来,他的瞳色已经变成琥珀色了。他走到池酉身边。一把横抱起池酉,将他丢在床上。
“放开……”池酉的话还没说完,就发不出声音了。易轻尘顺手就给池酉禁了言。
“我从来不需要别人的原谅,你恨我吧,越恨我,越忘不掉我。”一路侵略下去,攻城略地,战无不胜。似乎是在这战场上驰骋了多次一样。夜夜难眠时,翻来覆去想的都是他,怎麽会不熟练呢……
这天之后,易轻尘再也没有见过池酉,也再也没有人叫他易轻尘,他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孤独的苍龙神君。而他的天劫,还没有结束。
两个月后,冬天的脚步已经快走到尽头,春天马上就要来了。这天,仍在闭关的易轻尘听到了白涵传来的一个消息。
白涵在查各族人失蹤的事,渐渐有了眉目,这些人失蹤的原因基本上是一样的,都是遇到了一个叫“噬魂阵”的阵法,这个阵法还是池酉和青妤一起在古书中找到的,是一个年久失传的阵法。
这个阵法最独特的地方,是可以将阵中的力量为祭,增强设阵人的力量。那些失蹤的人便是做了这样的祭品。
“主君,忆波城中出现了噬魂阵。”
“像往常一样处理就好了。”
“主君,池酉好像就在忆波城中……”易轻尘浑身都震悚起来。
“……我去一趟。”
“但你的身体……”
“无碍。”
讯息中所提到的忆波城,是在最西北边塞的一座小城,易轻尘大概知道它的位置。“叠宙”之术,将他送到了忆波城上。
但他终究来迟了。从天而至的易轻尘一掌击碎结界,看到了半跪在街心的池酉,手上握着符,身上沾着血迹,已经没有了呼吸。
悔恨和悲痛瞬间将他压垮,他抱着池酉尚温热的身体,却连哭声都发不出来。是他亲手毁了池酉,毁了他们之间或许存在过的互相珍惜。
上天入地,易轻尘也要寻得池酉的魂魄归来。求他给自己一个忏悔的机会。
地狱无门,他易轻尘闯入了,遇到了当时守城的将军,将军带他回到守城的那段记忆中。易轻尘眼见着池酉苦守了城池三日:向天兵求助、画符施咒、登坛作法、安抚人心。在纷乱的衆人之中,他极力奔走着,却收效甚微,最后带着失望和遗憾离开人世。并且和耿将军的对话中,易轻尘获知:池酉他似乎知道自己死后并不会入冥府。不然,何至于托人传话呢。
死后不能入地府,远古的噬魂阵法,天界不出援兵……凡此种种异象梳理下来,加之白涵近日的调查结果。易轻尘得出结论:或许池酉要对抗的是一个远比自己强大得多的组织——天界。
夜烬,九天神君,真希望不是你。
水落石出人心自见1
青鸟传来了消息,说是白凤一族探得池酉的元神在天牢之中。
烟斜雾横,雕栏玉砌,碧瓦红墙,似是天宫,易轻尘屹立在天门之外。
“天门重地,閑者勿进。”
“要是我说不呢?”
守门大将见形势不妙,步步退守。易轻尘也不跟他客气,拂袖一挥,将门将震去十丈开外。衆将依法布阵,却是不敢上前。易轻尘直立兵阵之中,眼却看向前方。
天地变色,风卷云涌,天君仪仗威严,一衆神仙迤逦而来。
“我想着你必不会天真地只让门将来拦我,想不到你竟亲自来了。”
天君静静地站着,自有庄严法相。天之至尊在此,易轻尘能翻起什麽波浪呢。一位手持宝塔的仙君,见不得易轻尘嚣张气焰,将手中玲珑宝塔一掷而去。这玲珑塔真身高百丈,可收万妖,不知有多少妖邪困化在此塔中。
可转瞬玲珑塔破。
易轻尘并不将这一衆神仙放在眼里,只看着天君说:“夜烬,池酉在哪儿?你将池酉的元神掳上天来,故意放出他被囚天牢的消息,不就是为了引我过来吗?而今,我来了。”
“你不好奇,我为何要引你过来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