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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下了逐客令?池酉夹菜的手顿了一下,但最终也没问什麽,只回答道:“好。”
待池酉出门回去了。白涵:“主君为何不告诉他劫数已至之事?”
“他有他要做的事情,不必扰他。明日我开始闭关,他那边就麻烦你多照顾照顾。”
“好。”
癡心徒留一场空梦
半个月后,“笃笃”两声敲门声,门被推开了,白涵端着一碗药走到床边,“主君?”
易轻尘没有应他,将自己整个儿人包在被子里。床上已经被滚得很乱,那是他一直在挣扎留下的痕迹。白涵皱了皱眉,一边将药往旁边桌子上放了,交代着:“这是今日安神的药,放桌上了。”一边弯腰伸手要去把床铺稍微理整齐些。
忽地从被中伸出一只手来,勾住了白涵的脖子,一下将他拉到床上来,被中的人又一翻身,将被子覆在了白涵身上,将他反压到身下去了。
“你早知道的,这药哪儿管用。现在你来了,你才是我的药,救救我。”
白涵一愣,这句话里的暗示意味太强了,加之床上这人微微撒娇般的语气,但同时他也清醒了意识到:这不过是入了魔的症状。主君的魔障越来越重了,再有三天,撑过去就好了。
贪嗔癡恨爱恶欲。□□焚身,此关难过。只这一次的入魔的时间格外的久。
当下白涵也不去理会他的话,一把将他反推回去了,给他掖了掖被子,坐起来理了理衣裳。
还未等他站起来,易轻尘又从床上坐起来了,双手环到白涵腰间,从背后轻轻抱住了白涵:“你跟了我这麽多年,你也知道,我向你服过软吗?嗯?就答应我这一回好不好。”
一字字,落在白涵心间,激起惊涛澎湃,撩得白涵欲罢不能。但他仍克制着。
见白涵仍坐在床沿不为所动的样子,易轻尘更加近地挨上去,俯到他耳边,轻声说:“白涵,你不是喜欢我吗?”
小心翼翼,藏在心底的秘密被拉扯出来。白涵的脑海中嗡的一下炸开了,当即僵住,只觉得浑身血液直往上涌,要沖昏脑壳了。
白涵是喜欢着主君的,也许从小时候见他的第一眼,也许从主君把他从黑蛟口中救下来之后,这份情感在黑暗中悄悄滋长,当他反应过来时,已经长成一株枝繁叶茂的毒藤,带着坚硬的刺,在每一天夜里,刺得他生疼。
而那位惹火他的罪魁祸首,天天坐在高处,俯瞰着他,从不正眼瞧一下他的这份情感。白涵只能深深把这份情感埋在心中,天天在主君跟前忙碌着,只办公事,不聊私情。而那位主君,也只有在要白涵干活的时候才会叫他。
有时候觉得这样被需要着,也许才能长久吧。无论是什麽事,交到他手里,他都会额外努力地把它办妥。也许是因为他实在太努力了,渐渐地在主君的眼中也有了他的身影,但白涵看得明白,那是赞许,是认同,不是情。主君,依然是高高在上,不可触碰。
他也曾卑微地想过,所有一天能得偿所愿,便是立马死了,也是愿意的。现在的主君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不仅毫无防备,还是主动投怀送抱。“他甚至在求我”。白涵沖昏头脑地想:只要自己稍微放松一下……
白涵的喉结滚动,手将床单抓握起来,将那一方被子抓得皱巴巴。白涵:“主君就不必羞辱我了吧。白涵的一切都是属于主君的,若主君有需要,我什麽都可以做。唯有这一颗真心,恳请主君,不要把它丢在地上踩。”这一份纯粹的情感,无论如何都想好好守护住。白涵今生对主君说得最多的话就是“好”。但今天他对主君说了“不”。
终于,他握住了易轻尘的手,将它从自己身上掰开。
或许是白涵话语中的冰冷与疏离刺醒了易轻尘,他竟呆了半晌,白涵起身离开,走至门边时,方听得背后咚的一声,是易轻尘颓然倒回床上的声音,“滚。”
“是。”白涵开门的手一顿,知道主君从梦魇中回来,又有了一丝清明,又在与□□抗争着。出去后,回身画了一个结实的结界,将他牢牢地锁在房中。
白涵走了出来,走出这扇门已经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气。天地一片清明,白涵走至庭院中,新雪积了一地还未打扫,这些时日一直禁着人来此处。望着这一片苍茫白雪世界,白涵腿一软,顺势就铺躺在了雪上,顺手拘过一把新雪,往脸上压了压,让自己的精神清明了一些。
他摇了摇头,想想自己真是失败,生平只认真勾引过一个人,居然还失败了,真是对不起灵狐族第一美男子的称号。以他的美貌,换个人勾引不好吗,偏要捡着硬骨头啃,这不,没啃下来还硌着牙了。白涵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贱骨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