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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被子离了他的手就缓缓滑下,心也依然又酸又甜。白越笑着,擒住他的手让他别再瞎整活了。

贺豫反捉住他的手,调戏般捏了捏;白越面上满是正义凛然的谴责,指头却悄悄屈起,望他手心挠了一下。

这下可不好了。贺大小姐怕痒,手心怕、腰背怕、胳肢窝怕、脖子也怕,总之就是哪哪都不準碰。而他最双标的地方在于,自个儿怕痒不许别人摸,却会肆无忌惮报複回去。

贺豫当即制住那只作乱的手,连带着另一只无辜连坐的一起扭捆到他头顶,白越嬉笑着挣了挣,发现脱不开:“你干嘛?”

贺豫假意把脸板得严肃,然后顶着那脸纸老虎般的严肃凑过去,狠狠地往他脸上啄了两口。

白越也摆烂了,把手上劲一松,瘫回床榻上削了他一眼:“你是啄木鸟吗?”

“你也知道自己是木头?”贺豫问。

白越偷袭了他一手,没挣脱,又闭麦了。

“这才叫啄木鸟。”贺豫说完,突然对着他的侧颈咬了一口。

吃了痛,白越“嘶”一声,趁贺豫心神动摇的时候,忽地挣开手,洩愤似的也啃了他一口。

他的牙齿匀整饱满,咬过的地方却光光洁洁,一点印也留不下。

贺豫摸摸自己的脸颊,又看了看白越的脖颈,面上没有多少变化,仍旧弯着嘴角,眼底的笑意却遇冷凝了霜的玻璃般模糊。

随后他再凑上去,也不动牙咬了,只一遍遍吻着,轻吻、狠啄、抿舔、拖泥带水地吻,柔情又执拗,像小说里执着于要给自己认定的bete伴侣打上标记的alpha。

他头低着,白越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摸索着把自己的手塞进他掌心,一根一根扣上去,以十指相扣的手势把住他僵硬的手。

“别亲了,”他把贺豫的头往自己颈窝里揽,又低低道,“你想学啄木鸟的话,啄木鸟可没有口水。”

贺豫松了口,一声不吭地顺势枕在他身侧,任由他轻轻拍着自己的背。过了半天,他才又开口,转移话题似的讲起自己从前的事。

譬如小时候爱吃什麽、生他养他的故乡有什麽、从小到大都拿过多少奖多优秀多完美,一直讲到倒大霉莫名其妙被人敲晕失忆,贺豫絮絮叨叨,事无巨细,简直是打算把自己整个人剖开了捧给白越看。

最后他说,那天,能遇上你,是我的幸运。

白越也笑,贴在他耳边轻轻道,那等会儿你就要后悔了。

话说完他狡诈地笑着,伸手就去揉他的头发,直把他那头每天都拿洗发水洗两遍吹干再精心对镜抓造型(起码在贺大小姐孔雀开屏的这段日子都有持续)的头发揉成小鸟窝。

二人叽叽喳喳了一会儿,贺豫终于觉得眼皮重,懒懒打起了哈欠。

他的作息在大学生里头算是阳间的,更不要说前段时间在医院调理得更养生了。按平时习惯他早该睡了,这一晚是兴奋过头,还不打算阖眼。

白越于是把手掌捂到他眼皮上:“闭眼,该睡觉了。”

“我不,我要再看看你。”贺豫孩子赌气似的抓住他的手。

“早点睡,睡醒起来再看,又不是明天看不到了。”白越捏捏他的手。

这话贺豫倒是受用得很,他蓦地安心了,撒了手,享受着这个香甜美好的夜晚。意识模糊时,觉得身侧好像空蕩了,却没睁眼就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白越虽没躺在他旁边,但果如他所说,贺豫一睁眼就能看得到他。

“你知道吗,世界上还有早安吻这种东西。”贺豫拿眼睛瞄了他一眼,接着说,“不过我也没体会过那是什麽,我也不太感兴趣。”

说完他又瞄了一眼,才偏过头,果不其然下一刻一个绵软的吻印了上来。

白越没退后,笑着又揉了他的头发一把,“你这嘴到底怎麽长的,有时听着挺硬,碰起来又是软的。”

贺豫耳尖发烫,捂着脸一骨碌爬起来,走到沙发边:“不说这个,昨天太高兴了忘记告诉你,我之前拿去维修店的相机修好了。”

他还处于什麽都想展示的兴奋中,把相机从桌上拿起来就要拉开包。“你要看看我以前拍过的照吗?哦对,回头我们再出去的时候,我还能把相机带上拍照取证。”

“不用,重得半死,才刚修好的又摔坏了怎麽办。”

白越过去按住他的手,“你可收好了。还有,这两天太热了,白天我们就呆在屋里别出去。”

这个提议与贺豫隐蔽的私心不谋而合。

他同意了,转念又觉得内心遭谴不安,起身去拿笔记本电脑,坐到床头接通电源:“那我查一下看看几个月前的雨天有没有发生什麽事故。”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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