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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也就三十多的年纪,不像是刘耀那麽傻白甜,更加沉稳一点。那双和刘耀看起来一模一样的眸子,充满了算计,让人觉得就像是被蛇盯着一样。看着有一米□□的个子,常年在西北驻兵,让他的皮肤看起来比较粗糙。
下朝后他来办公室找我。小允子这个平时胆大的人连看都不敢看刘路一眼,搁其他大臣早就用眼扫描好几次了。
“臣此次……没有什麽奖励吗?”刘路坐在椅子上眼神轻佻地扫了一遍朕。
朕被看得不舒服。不过这样也好,肤浅的人容易掌控。
朕让小允子拿出来南海上贡的珊瑚、万两黄金和一处京郊的宅子地契:“可怜了刘将军跟着朕受委屈,这些算是赔礼。”
刘路却笑了,是那种嗤笑:“陛下倒是成长了。”他的眼打量了一圈朕,就像是捕猎者锁定了猎物,收藏家拿着放大镜去看藏品:“看来陛下是完全不在乎解药,那臣告退了。”
解药?
什麽的解药?
吓得朕赶紧找太医把脉。按理说来,每天都有平安脉,有毒应该早就出事了。
在得到太医再三保证后,朕的心放了下来。估计是嫌朕给的少,编了个事。
太后的青梅竹马怎麽会如此没脑子。是觉得西北天高皇帝远,有了贰心吗?看来今晚得找宋萐去聊聊把李从扔到西北的事了,毕竟武将朕目前只能动李从和唐逸鹤。
唐逸鹤得管羽林军,也没有西北的基础无法服衆。李从的背景和站队倒是刚刚好,又服衆,又不会太刻意。
太后不知道从哪知道了刘路刚刚来过,匆匆的从福寿宫赶过来,甚至连耳环的流苏都拧在了一起。
“陛下……”太后似乎很担心我出事,叫得很急甚至还带着重重的喘息声。等到他看到朕没事,又恢複了端庄的模样,手整理了一下流苏问朕:“刘路没有做什麽出格的事吧……”
跑这麽急来救青梅竹马的?怪不得刘路敢跟朕这麽说话,原来太后保着呢。
朕一边应付着太后,一边想着哪个新生代能使,把刘路撸下来给太后当面首。
孙之为家里的嫡子孙长瀛似乎是这次武试第一,回头去礼部跟这老头唠唠嗑,看他愿不愿意把儿子扔到军营里历练去。
好在后面还有个宫宴,太后没跟我说几句话,就被侍女提醒要回去梳妆了。
阿弥陀佛,我一直骂今天行程密切真真是错怪了人家。没有宫宴,朕何来这安静的一个时辰,朕何来这个宁静的午后,朕何来时间去吃饭!让我们一起对宫宴说:谢谢!thank you!阿里嘎多!
不过宫宴麻烦也麻烦,朕竟然还得换件更沉的衣服。
该死的礼制,朕即使是冒牌CEO也有穿便装的权利啊!
昨天的雪还没化完,混着灰尘堆在宫墙底下,阴湿出一条深红的线,随着雪堆的起伏蜿蜒。
“陛下,您要的地契我拿来了。”小允子掀开帘子把地契递给了朕,轿子外面的风随着敞开的小缝吹了进来,冷得朕打了个喷嚏。
最近身体是越来越弱了,开春了得锻炼去。
办宫宴的干青宫离御书房比较远,再加上雪天路滑,走得慢了些,朕在宴席开始后一炷香才进去。
朕落座后往下看了一圈,给宋君辉的位置果然是空的。这孩子就是太轴,当时唐逸鹤入关的时候,他就想自缢,嘴里还念叨着“臣是罪臣之子,于情于理陛下都不应留我”。被朕骂了一顿后倒是不寻死了,但什麽活动都不参加。
可惜了个好苗子,朕还说要是他出席,牵制刘路的人选会再多一个。
往旁边瞥了一眼,宋盈拉着惠嫔的手朝朕望着朕——脸上写着想溜。朕眨了眨眼示意朕批準了。这丫头倒是没良心,头也不回地拉着好姐妹就跑。
唉……女大不中留,我这个哥哥估计早就是空中尘埃了。
太后自从朕进了门就一直看着朕,忧心忡忡中带着点犹豫。朕一想她给朕灌的回魂汤,就觉得如芒在背,脊柱发寒,连忙低下头喝酒。
好似是喝多了,整个人都感觉晕乎乎的。就像是有人在我的眼里装了万花镜,碎片拼凑变换,让人眼花缭乱。
“陛下,太后娘娘见您醉了,让您去休息。”
这小宫女说的正合我意,于是我起身跟她去了。越走越觉得不对劲,会我宫里不应该走这条路才是。
朕四周看了一下,身边的人也只剩下小允子了。朕悄悄把小允子拽到身边,低声跟他说:“你一会要是觉得朕有危险,就把唐逸鹤叫过来。”
他眼底有些犹豫——好嘛,估计早就被太后收编了。朕看这样子,装作生气厉声道:“你觉得是太后能保住你,还是朕能?”听到朕这麽说,他倒是怕得身子一哆嗦,连忙小声回应道:“遵命。是奴才猪油蒙了心,明个奴才自己去领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