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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允子瞬间就把眼泪收了回去,肿着脸伏下腰跟着朕进屋换衣服,边帮我穿衣服边报菜名问朕想吃什麽。
我想了一圈,也没什麽胃口。跑的时候好像吸了冷气,肺生疼,喉咙也像是刀剌了一样,弄得朕什麽都不想吃。脱衣服的时候掉出来了一块糖,是唐逸鹤临走前往朕手里塞的,说如果朕跑得不舒服了可以吃。
死马当作活马医。朕换完衣服把糖吃了,又喝了点人参茶吊着精神,看着小允子红肿的脸说:“下了早朝,跟午餐一起吃。你拿点冰把脸敷一下,用水洗洗脸。”
小允子颤着身子擡眼看了我一眼,又垂下眸放轻了语气劝朕:“那陛下也吃些糕点垫一下,龙体有恙可就不好了。”
“直接去吧,大臣们都等着呢。”朕摆了摆手,坐上了步辇哑着嗓子说。
别说,唐逸鹤给的糖还挺管用。嗓子听着这麽哑,竟然不怎麽疼了。
今天的会议还是比较和谐,没有出现两群人对骂的情况。集体攻击刘路竟然能开出大臣最和平盲盒,这是朕万万没想到的。
但一细想也有道理,刘路是中立党,又手握兵权,平时得罪人不少。一朝虎落平阳,可不得被犬欺?
“刘将军其子刘耀,欺压良民,公然盗取,侵占土地,无恶不作。”
朕一听就跟刘耀这小子偷人苹果被挂起来那事对上号了。据说当时裤子都差点被人扒了,赔了一大笔钱。
“刘路将军在西北增军,拥兵自重,强抢民女,置陛下于无物……”
强抢民女?如果朕没记错这应该是夫妻情趣,统共五米的路还能说得这麽明白,看来张侍郎平时还挺八卦的。
只见越吵越兇,是时候让朕表演了!
朕直接把一块便宜砚台扔地上,垂下眸子装逼道:“朕自会查明。”朕停顿了一会,用眼睛扫了一圈大臣继续说:“今天到这里吧,退朝!”
这用眼扫人朕可是特意练过的,在每个人身上停留三秒,就能充分表达含蓄内敛的愤怒。
当年高考没去中戏,真真是中戏的损失,可惜了朕这个好苗子!
可算是到了休息时间了,朕赶紧坐着步辇回办公室吃饭。
“小允子,上菜……”朕边进门边吆喝,小榻上的唐逸鹤下来给朕行礼的时候,菜都上了一道了。
“先吃,再说?”朕举着筷子立在桌前尴尬地说。
完犊子,真忘了水镜的事。
唐逸鹤弯起了眼给朕布菜,大概是听说了今天会议内容,问朕什麽时候打齐王。
朕算了一下说:“十月份吧。正好税收上来,粮草充裕,你们走水路也不至于结冰。”
唐逸鹤似乎有些失望,朕瞧了出来打趣道:“閑之看着还怪舍不得京都的,是想和哪位小姑娘相会?”
他脸唰一下红了,连忙摇头否认:“臣怎麽会有女子?臣对陛下……”
朕赶紧打岔,把话题引走,省得再给皇天后土增加工作量,这种面子话朕已经听腻味了。
吃饱喝足,朕窝在小榻上研究水镜。唐逸鹤说把他和小蝙蝠的号码存了进去,朕看了半天也没分辨出哪个是唐逸鹤,随机拨了一个出去。
“陛下?”
这水镜怎麽还是可视电话?!他似乎要去洗澡,领口大敞。朕就看一眼脸,看一眼胸肌,看一脸,看一眼胸肌……在朕上下横扫看得不亦乐乎之际,唐逸鹤有些疑惑地又叫了朕一声。
“没事,朕就看看哪个是你。”
“那陛下还有事吗?”
朕点了点头问他:“你胸肌是怎麽练出来的?”
唐逸鹤又脸红了,麻溜地合拢了衣服,撂下一句多锻炼就挂了水镜。
啧!不说方法就不说呗。都是直男,朕又不是什麽豺狼虎豹,合什麽衣服?
朕借着刘路被群臣攻击收回来了二十万兵,让他们驻扎在江东美其名曰抵御海贼。又以赈灾的名义去联系了一些乡绅地主,其中一个是熙嫔的家族,可能是因为女儿给朕带了绿帽子感觉亏欠朕,捐了一大笔钱粮。
其实……绿帽子多带几顶。朕也不在意。他们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宋君辉连着好几天想见朕,朕摸不清他什麽想法的就没见。谁知今个下大雨半夜来敲宫门,给朕增加工作量。
朕有脾气吗?
朕有脾气。
朕能怎麽样吗?
朕不能怎麽样,还得窝囊地给人去开门。
朕撑着油纸伞看着宫人把厚重的朱门打开,吱吱呀呀的声音夹杂着宋君辉的喊声吵得朕心烦。伞上的雨幕模糊了朕的视线,只能瞧见宋君辉被打湿的翠绿袍子像是竹子一样立在朕面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