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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所学校在初赛撞上的可能被她们碰上了,而当千美惠将目光投向津云紫苑胸前的挂牌,显示的却不是“帝丹高中”,而是“特别参加”。
所以津云紫苑代表的不是学校,而是个人参赛。
的确,连开学都没有参与的她并没有进入弓道部, 若是要和结月比一场,那就只有个人身份参赛。
而千美惠越看越觉得那两人之间气氛诡异,结月根本不看津云紫苑的方向,呆呆地凝视前方出神, 她身后坐着的津云紫苑则一直勾着嘴角露出满含深意的笑容, 嘴唇翕忽, 似乎在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在说着什麽。
只见结月本就素白的脸色愈发苍白, 紧抿着嘴唇一直在压抑着什麽。
千美惠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恨不得现在就沖过去把津云紫苑的嘴封上。
轮到下一组上场,千美惠赶紧利用两组选手擦肩而过的机会, 轻轻拍了拍结月的肩膀让她不要紧张,沖她身后的津云紫苑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后者轻掩着嘴角,半眯的眼睛笑起来就像只狐貍:“大洞同学为什麽对我这麽有敌意呢?我明明是在帮你们啊……”
千美惠直想当场反问她帮了什麽,回到了后场,千美惠将弓具放在了教练那里就跑去观衆席了,她要亲眼见证这一场比赛。
一边焦急地在观衆席上等候鸣笛开始,一边拿出了手机跟太宰朝露发了条短讯,问他来不来弓道大会,并且还吐槽了一句“那个津云大小姐就跟只狐貍一样,我都怀疑她是不是狐妖变的了”。
比赛的鸣笛响起,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千美惠的短讯提醒,她屏住呼吸紧盯着靶场,将这短讯的震动忽略了。
殊不知她错过了,太宰朝露回複给她的一句话——[那位津云紫苑已经不是原本的那个她了,遇见她的时候注意保持距离不要直视她的眼睛,也不要接听陌生电话,切记。]
——
雪浦晴生发完这条短讯,并没有松一口气,在津云紫苑荒废的古怪的温室,他们在其中一个古董花瓶中发现了一张泡皱的纸条,上面模糊地写着“救救我”。
日暮与一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津云紫苑的字。
加之津云家对她超过限度的畏惧,山之内结月对她的忌惮,已经表明她不再是曾经那个大小姐了。
而不敢相信这一点的日暮与一现在正和他一起翻进了津云紫苑的房间,一层薄薄的灰尘覆盖了这死寂的房间,淩乱的被褥上洒着一捧散乱的已经干枯的蔷薇,证明着她至少半个月没有再进过这个房间。
日暮与一戴上了手套,双手合十低声道了句“抱歉”,就打开了房间的某处抽屉,在里面的暗格拿出了一本绣着蔷薇花纹的日记本,双手微颤地翻动了起来。
雪浦晴生没有去问他怎麽知道津云紫苑私密日记本藏在哪里,这个快崩溃的男人或许早就在假死遁逃的这几年将自己的良心折磨透了。
“紫苑的日记……断在了一周前,”卷毛男人猛地擡起头,眼睛发红,“她从来不会不写日记,即使有缺也会补上,现在的紫苑已经……”
雪浦晴生低头看了眼津云紫苑最后的日记,很长而且字迹深浅不一,应该是分了几次才写完——
[父亲又带着那个神秘人来家里了,原本每次都把我锁在房间,但是这次却让我出去见见人,我讨厌这种感觉,又是想把我作为什麽筹码交易给谁了吧……
我本来以为又是个臭老头,但这次却是个年轻男人,他没有碰我,而是给了我一个号码,说他知道我心里一直在思念的人是谁,这个号码就可以打给他,我不信,因为我已经通过一个情报贩子查到了阿一的真正号码,不是这串数字,而且这辈子也不会被接通了,阿一早就已经……
晚饭都过了,那个男人还没有离开,我偷偷问他还呆在我家是在等谁,他做了个嘘的手势,小声告诉我他在等一个自以为是的老板,我看他的手机上面有个熟悉的标志,“狐面”,会是和“狐面”相关的家伙吗?我是不是该有所行动了……
奇怪又忧郁的男人,我联系完了那个情报贩子把东西放在温室后门口就行了,结果一转身就看见了那个家伙,我求他别告诉父亲,结果他不点头也不摇头,而是笑着说我会后悔的,还对我说“如果是这样可怜的小姐我也愿意和你一起去殉情啊”,我才不想把这个表情像在哭的家伙说的话当真,再说,我这不叫殉情,阿一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
父亲真正要我去见的人到了,一辆黑车进了车库,我知道那个才是今天的重头戏,没事我已经準备好了,今天穿的是阿一最喜欢的龙胆花纹的和服,这说不定是我最后一次写这日记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