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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是因为夜视能力好习惯于夜晚执行任务,“读心杀手”纯粹是因为将人性摸索得太深太狠,以至于经常玩弄人心,将人得罪得太多,能活到这麽大可能属实的命硬。
就算是在贝尔摩德看来油腔滑调的波本都招架不住那家伙的话术陷阱,时常被噎得只能用沉默来代替扎心。
波本不会和她有太多私下交流,即使是合作执行任务也往往公事公办,将她的一切包袱推开,无趣得很,唯有吐槽白皮诺这一点,两人达成了某种共识。
波本:听说他要向琴酒申请换搭档……他之前不是和你合作吗?
贝尔摩德:听说他预备要和你一起去国外,需要我给你準备速效救心丸吗?
波本:…………很需要,谢谢。
而这个心髒的家伙竟然叛逃了……贝尔摩德是没想到的。
虽然白皮诺得罪过她很多次,致力于每次见面都要戳穿她的一切计划还要讽刺两句,洞察一切的冷漠眼神格外欠揍,还有个奇异的怪癖,浑身总爱缠着绷带活脱脱半个木乃伊,看得她恨不得一枪崩了这家伙,但是……
但是她不想白皮诺死在不明不白的暗杀中。
贝尔摩德暂时想不出这个看起来无欲无求的家伙叛逃的原因,她接到琴酒的指示已经是白皮诺叛逃后的第三天,Boss亲自点头的追杀令,容不得她深究。
听伏特加的小道消息,这个人决绝地从后颈分离出了组织植入体内的生物芯片,无声无息没有征兆地断绝了和组织的一切联系。
贝尔摩德没见过那麽恼怒的琴酒,走进他的房间时,处决有关人员的血腥味还浓郁不散,而他阴冷的声音深深刻在贝尔摩德心里——不计一切代价抓回白皮诺,生死不论。
而白皮诺留在组织内的双生兄弟,就是最大的威胁利器,甚至如果可以,组织会将他培养成一个新的“白皮诺”,完美的替代品。
贝尔摩德叼着烟,浅色的眼珠一轮,看向面前露出内敛而散漫的笑容的男人,深深地感觉到了牙痒痒……
因为这家伙完全没有看见白皮诺的那种要把他踩脚下擡手来一枪的感觉,不温不火的男人要麽是真没趣,要麽是藏的太深难以拿捏。
“贝尔摩德小姐,您还需要什麽吗?我现在就可以尽快解决,不留下隐患。”赛松坦然面对她打量的目光,绅士地颔首以待,将厚厚的面具覆盖在人格之上。
贝尔摩德摇了摇头,兴味盎然地伸手将他的鸭舌帽取下,让他秀气的眉目展现在暗夜星辰下,轻笑道:“我只有一个问题想问你,虽然现在时机不是很合适,但可能后面就没机会了,所幸就先问了……你和白皮诺的关系怎麽样?”
赛松似乎没料到她会这麽直接,怔了怔才重新挂上嘴角的微笑:“按照血统上来说,本应该很亲密,但我们之间几乎没怎麽见面交流过,十年了,我都快忘记他的存在了。”
“那你认为他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吗?”贝尔摩德如同一个知心的记者,要把话筒往受访者心窝子里捅,“在组织内他比你更有天分和地位,却从来没想过要帮一把长年处于下层的你。”
赛松并没有因为她的逼问而改变表情,依旧温温地回答道:“我们除了这层血缘关系就没有任何纠葛了,我也从来没想过要依靠他才能在组织生存下去,贝尔摩德小姐,您应该能感受到我们俩是完全不同的性格,寻常人家手足都可能相残,在组织这麽多年,您应该比我更清楚其中的残酷。”
他身体微微向后靠在半人高的行李箱上,松散的姿态似乎完全不在意贝尔摩德意有所指地逼问,说好听点叫平静淡然,说不好听叫油盐不进。
贝尔摩德知道对方不会轻易走进自己的心理陷阱,所幸单手转着他的黑色鸭舌帽,惬意地抱着手臂晃了晃:“虽然我不知道赛松是什麽样的性子,但我很清楚你的兄弟啊,白皮诺那家伙从来不会在言语上落我一丝一毫,你们本质上还是那麽相似啊,又或者说……”
贝尔摩德撩起一边的长发,微微擡眼露出那双勾人的冰蓝色眸子,宛如一条美女蛇猝然一口扼住他的咽喉——
“或者说,你们其实是一个人,你说是吧,赛松,还是白皮诺?”
深红与银色(2)
面对近在咫尺的冰蓝双眸, 雪浦不着痕迹地吞咽了一下,这是人类在紧张的时候的特有反应,他本来是不该出现的, 可现在却控制不住胸腔里乱蹦的心髒。
雪浦:她蒙的吧?
副体:……她真蒙对了。
自己和副体的声音在脑海内如同消化不良般翻滚了一阵,面对歪打正着的贝尔摩德,雪浦一时不知道该用什麽表情去面对, 只能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睁着眼睛说瞎话:“您说这话我就听不太懂了?这个世界上会有两个很相似的人,但一个人变成两个……这不可能实现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