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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文随即对身边的人点了点头,说:“去点一队人,行装轻便些,半个时辰后走。”
“将军……”那人明显有些拿不準顾惜文的打算。
顾惜文一时间稍微有一点点后悔,后悔把自己的心腹留在西境,带了沈斫清留给他的人。
“你守在这,能赢最好,不然至少守住了,明日没消息就给你那位少爷发信号。”
顾惜文明显有后半句比较狠的话没说,但这一次那个副将却福至心灵地懂了:再装死那就真死一下好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少爷怎麽暴露的吧,但他还是下意识点了头,那一瞬间顾惜文眼里分明有了些玩味的笑意。
半个时辰后,秦姝言决定今晚带人突围,顾惜文也带着一小队人马悄然离开,绕了道朝梒城去。
顾惜文拿不準秦姝言,但他突然想了另外一种对策——就看洛衔霜的影响深不深了。
事实证明,洛衔霜在没下限和兵行险招上不但无人能出其右,还非常能影响人。
是夜,一道沖天的火光出现在雨中。
顾惜文突然就笑了,他一脚踩在枯枝上,手握住了剑,剑身上刻着两个篆体字——请月。
下一瞬,秦姝言端坐马上,声音传进每一个人的脑中。
很奇怪,她的声线永远很温婉,但不论什麽时候又都给人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此战必胜,战败则死。”
身后也有人跟着喊,再随后的,是略显準备不足的迎战中兵器相撞的声音。
梒城环山,所以顾惜文一早等在山脚,也正好借着树影遮掩行迹。
“之前被突袭吃了什麽亏,自己去拿回来。”顾惜文亮出剑,白光折射着月光。
秦姝言的率先突围,就像是某种信号,城内的驻军在下一刻全数应战。
后半夜,秦姝言早下了马,身上沾着不知道是谁的血迹,却偏偏像一个胜利者,眼神里流露着几分不屑,和不甘。
有了顾惜文的突袭,效果当真是好了很多,虽然也还是处于相对劣势。
正在顾惜文因为被射中一箭想先找“仇家”的时候,变故陡生。
剎那之间。
万箭齐发,山石滚落。
就算是涵养好如秦姝言和顾惜文那种,也没忍住几乎同时——在看到那变故的一瞬间——低低地骂了一句。
“你最好别告诉我这是你的人。”秦姝言咬着牙,手上一刻没停。
顾惜文无辜是无辜,语气里也不少怨怼:“我有病啊打我自己。”
顾惜文一说这个,突然想起来某个疯子,更烦了,但现在他们被困在这,也更分不出人去跟山上的人对线。
“不是,我突然想起啊……”秦姝言都这个地步了,不忘想到底是敌是友。
顾惜文眉心的“川”都要定型了,说:“说不定呢。”
“……”
虽迟但到
秦姝言折断了箭头,忍着疼吐槽:“不是,等等,我觉得不对。”
雨势很大,顾惜文也觉出来了不对。
如果是沈斫清,就算再疯那也不至于让他们都冒着一起死在这的风险,尤其是顾惜文在这。
顾惜文脑子里弯弯绕绕,最后咬着牙说:“我总算是知道为什麽洛衔霜之前就让我留个心眼了。”
顾惜文当时收到的信里,洛衔霜是说了让他随缘去搭一把手,但是……
顾惜文正要烧了信件,却突然又注意到宣纸上有些许被剐蹭的痕迹。由着这顾惜文突然留了心,透着光才发现那后半张空白透着字:“记着留后手。”
秦姝言分着心去想,腹诽着:“你可别折在这了,不然沈斫清能追过来。”
秦姝言从她第一次在西北看见顾惜文,这人上来第一句话居然不问他发小,他问秦姝言:“姓沈的是不是活着呢?”
秦姝言当时被问得一愣,说不清是因为顾惜文猜到了,还是因为称呼的转变。秦姝言眨了眨眼,有一点懵夹着一点无奈,说:“你怎麽知道的?”
“尾巴露出来了。”顾惜文收敛好情绪,不鹹不淡地评价。
秦姝言背着顾惜文,悄悄摸摸地问洛知:“他是在骂沈斫清吧,是在嘲讽沈斫清吧?”
洛知一阵无语,看秦姝言满脸的想继续看但不能的遗憾,最后点点头,说:“走了,有的是机会给你看。”
……
正想着呢,顾惜文语气急促道:“护着点,拿东西。”
秦姝言没说话,默默地靠近些顾惜文,主要的招式打发也变得和洛衔霜的要像一些。说着让秦姝言注意,实际顾惜文自己也没閑着,一直配合着秦姝言出招。
片刻之后,一道红色的烟升在了上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