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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突然去住偏殿了?”长宁看着宫人进进出出救火,偏头问洛衔霜。
洛衔霜语气平淡,眼神也又掩饰回了那种对什麽东西无所谓不在意的样子:“一时兴起吧。”
长宁没接着问,也没拆穿洛衔霜。
他们俩都知道,洛衔霜想说的后半句是——
以前谁住过那需要提醒你吗?
当然是秦姝言了。
“皇上,人抓到了。”
长宁转身,看着进来彙报的侍卫,那一身伤分明就像在说:“抓到了,我们损失也不少。”
“伤亡呢?”
来人顿了一下,道:“两个人命丧当场。”
长宁默然片刻,道:“嗯。”
洛衔霜看着长宁,对上视线那一刻洛衔霜没说话,自己走了出去,道:“出去走走,呛得慌。”
经过门口两人身边时,洛衔霜顿了顿,顿下身来笑得摄人。洛衔霜垂眸,有意看了看这两个人的手。
洛衔霜站起来时,看似无意,只是停顿片刻,实际上轻轻迈了一小步,足尖碾过那人的手指。
“我见过你吧?”
那人不说话,洛衔霜便说:“本来是跟着何承暄的,是我杀了那个谁你才上位的吧?那你听过吧,我比较喜欢连坐。”
洛衔霜收回脚那一刻,又变成一副无辜柔弱大病未愈的模样,慢条斯理提了提裙摆,向着御花园的方向走。
在她身后,两个人的右手都沾着血,尤其是指尖。
洛衔霜绕去了昀晴殿一一或许也算是一种妥协吧,长宁从洛衔霜那一病,并不怎麽干涉洛衔霜和秦姝言了。
但也不知道什麽缘由,谁都没有提秦姝言坤宁宫去的事。
今日看来,也许是好事吧,至少连些许风险秦姝言都没沾上。
昀晴殿。
洛衔霜进去时,秦姝言正好坐在阁楼上,略有些忧心地看着坤宁宫的方向。
洛衔霜轻手轻脚地走上去,到了秦姝言身后,秦姝言没回过头,洛衔霜便捂住了秦姝言的眼睛。
秦姝言擡起手,握住洛衔霜的手腕,说:“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一套呢?”
洛衔霜松了手,在秦姝言身边坐下。
“我这叫……少年心性,你不懂。”
秦姝言抿了抿嘴,还是没忍住笑了起来,她靠着洛衔霜一边笑一边拆穿洛衔霜:“嗯好。如果你这心狠手辣的作风,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面目也算少年心性……那我高低心思单纯。”
洛衔霜瞪着秦姝言,恼羞成怒地互相揭底道:“怎麽说话的啊,你是什麽好人吗?算计季语山那一次是谁出的主意?一见面就认出来装不熟还试图利用我的是谁啊?”
秦姝言眨了眨眼,一副“你在说什麽我怎麽不知道”的表情,小说嘀咕:“那不就是……装着无辜顺手借势坑一下季语山呗,怎麽你了?”
“好好好,不要互相贬低了。”洛衔霜歪头亲了下秦姝言的唇角。
秦姝言抿唇笑了笑,擡起手勾着洛衔霜的下颌,偏头亲了回去,倒也还是一触即分。秦姝言看着洛衔霜,问:“你怎麽来了?”
“我还想问你怎麽醒了呢。”洛衔霜不答,反问秦姝言。
“就是……梦到你了,然后醒了。”
秦姝言说完,就这麽很安静地看着洛衔霜,似乎在等一个答案,又像是在无声地说:你看,我都告诉你了,你就遮遮掩掩的。
洛衔霜笑了笑,说:“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
“对了,那幅画我不打算画正脸了,给你。”秦姝言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取下一边屏风上搭着的画。
“为什麽?”
“因为……有了特定的一个神情,那就不是你了,不完整。”
洛衔霜听完,沉默片刻。
这一路过来其实她都挺烦闷。只是看到秦姝言那一瞬间才好了些。而到了这一刻,洛衔霜觉得其实这一场火也没那麽糟糕了,就连这昀晴殿和坤宁宫分毫不像的院子也顺眼些。
“没受伤吧?”洛衔霜递了画,上上下下看一会儿,扶着洛衔霜的肩转了个身。
洛衔霜无奈地由着秦姝言转,说:“好了,我要晕了。没事,我住的偏殿,起火的是主殿。”
秦姝言一时间没接上话,过了会儿她才问,问了和长宁一样的问题:“洛衔霜,为什麽去住偏殿?”
洛衔霜看着秦姝言,本来可以开玩笑带过去,但她又不想这麽说了。洛衔霜理了一下秦姝言的发丝,说:“可能是因为比较想你吧。”
“我想……去北疆。”
洛衔霜在那一瞬间就知道了秦姝言的意思,她笑着道:“当然可以啊。”
“嗯,去看一看你说的,北疆的日落。”秦姝言笑吟吟地看着洛衔霜,说,“然后接你一起去看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