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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多时候秦姝言也能够预见一些事情,会提前和你就做些打算。
就像是辰妃那件事上,其实秦姝言从很久以前,早到辰妃第一次为难她,她便动用了奚瑛这条线,疏通了关系送奚瑛去辰贵妃旁边,一步一步教她取得辰贵妃的信任……
但是,比起战场的瞬息万变、步步相扣,这样相对安全的环境,到底是培养不出来洛衔霜这般敏锐程度。
至少有的时候会有疏漏。
洛衔霜一边琢磨着,一边还是没忘了鼓励一下秦大小姐:“好啦,说的就像你準备来斗倒季语山的东西不是提前了好久就筹谋的一样。”
“你怎麽知道?”秦姝言擡起头,还是下意识看看周围,赶紧问洛衔霜。
“好吧我猜的。”洛衔霜也是突然想起来的,“就是觉得太顺利了……奚瑛太突兀了。”
其实还有另外的原因,是那天洛衔霜突然想起来为什麽总觉得奚瑛很熟悉了。
所以洛衔霜问奚瑛:“我是不是见过你的,在别的地方?”
奚瑛犹豫一下,说:“如果秦小姐没说的话那应当是行宫避暑,为季语山求情那个事。”
洛衔霜突然就笑了,她说:“那叫求情啊?”
“不算啊,但是至少表面是。”奚瑛也说得无辜。
但是这番对话让洛衔霜印象比较深的,也不只是“避暑”这个特别早的时间,还有秦姝言。
看样子,秦姝言早早就和奚瑛有了联系,早在……奚瑛得到季语山信任,或者更早,在奚瑛去季语山那里的时候——也就是她们入宫的时候。
秦姝言得意道:“厉害吧?提前这麽久预见的棋局。”
洛衔霜配合着:“厉害啊,特别厉害。”
开了春,丝绸经运河上来。
长宁送了张纸条给洛衔霜,写得很简单:记得回头去挑一下,说是有些蛮好看的。
洛衔霜和秦姝言看到纸条都是不由得一愣:……
不是,你倒是说点正事啊?
这东西还是能挑的啊?哦,可以的。
“好吧,等着看戏了。”秦姝言很快就还是觉得,这麽有些不着调还更舒服些。
洛衔霜点点头,拢了拢斗篷。
虽然开了春,冰雪消融,但洛衔霜还是时刻裹着大氅,只是比早先轻便了些,外观倒是一如既往地複杂。
“要不我们来猜一下,到底和长宁同谋的是哪位?”
“那你不如猜长宁用什麽法子揽过去的人。”秦姝言说完,还是补了一句,“说吧,赌注呢?”
“下次……我……”
秦姝言本来好好地捂手,一听着前两个字就明白洛衔霜的算盘了,跳起来就捂洛衔霜的做:“换一个。”
“凭什麽?你玩不起!秦姝言!”洛衔霜瞪着秦姝言说话说了一大堆却也含含混混的。
秦姝言松了手,居高临下看着洛衔霜,说:“骂得挺髒的呢?没听清,再来一遍?”
洛衔霜:“……”
洛衔霜沉默,洛衔霜瞪人,洛衔霜最后妥协了,她说:“那就后面再说吧。”
“成啊。”秦姝言愉快的答应了。
“那我猜那位範大人。”
秦姝言说:“我猜李大人。”
“好。”
半个月的风平浪静,倒也是不容易了。
但很快,洛衔霜和秦姝言便听见了消息。
“运送贡品的货船被匪贼所截,少许损毁。”
奚瑛到了年龄,洛衔霜特意安排了出宫,所以这坤宁宫便还是只剩了三个人。
秦姝言说:“损的只是些茶叶,生丝损了点。不多,不影响正常交接,但是……也足够了。”
洛衔霜坐在一堆糕点面前,闻言点着头,却在等长宁来。
——这赌约她非赢不可。
秦姝言走过去弯腰去看洛衔霜:“怎麽回事,心事重重的?”
“不知道啊,不知道是谁打的赌啊。”洛衔霜笑着,仰头亲了下秦姝言的下巴——她发誓,只是起猛了没看好,绝对不是因为高度差。
傍晚,长宁倒是顶着落日来了,但看他却挺急着走。
“猜猜看,最后结果?”
秦姝言说:“你先别说话,先说,到底是哪个御史帮你的忙?”
长宁:“……?”不是,你们又在打什麽谜语?
“你不管,先说。”洛衔霜也转过身来看他们,眼里尽是期待,看向秦姝言又带了些挑衅。
长宁突然就明白了:“干嘛啊这麽重要的事你们俩打赌?”
“不让啊?”这一刻洛衔霜和秦姝言倒是意见统一异口同声了。
“好好好,李大人。”长宁顿了顿,说,“不準告诉别人啊。”
这话一出来洛衔霜就蔫了下去,像是正午歪歪斜斜的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