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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祈清垂下眼帘,正打算向自己的人使个眼色,沈斫清竟然站了出来:“那薛大人,禁军都不知道的事您是如何知道的?”
不等薛大人解释,皇帝便叫了停,道:“是朕让长宁出城的,也要向你们解释吗?”
沈斫清低着头,眼尾带笑,站了回去。
朝会一散,皇帝便在书房问长宁:“说说吧,出城干什麽?”
长宁垂着眸子,心说我就知道你肯定要问,而且回答不好肯定要出事吧?
“儿臣早就听说云山适合看日出,以前在公里一直没机会,早就想着去看了……”
皇帝突然哽住,过了会儿摇了摇头:“罢了。以后做事小心些。”
*
次日一早,坤宁宫。
洛衔霜睁眼便发觉环境和睡前不一样了,又看看偏殿已经开了的门,轻笑了笑,嘀咕道:“生气也不能不不心软的啊?”
刚刚打定了主意要去哄人,就听见王峥道:“霜儿,都什麽时辰了还不起啊?”
“病了呗。”秦姝言声音冷冷的,明明就是还特别特别生气。
“才没有!”
洛衔霜赶紧踩了鞋就要走,有突然想起什麽,一边应声一边抓起狐裘系好。
不知不觉间,都入冬了啊。
花载酒
一顿谁也不说话的早膳用完,秦姝言看洛衔霜张了张口却还是什麽都没说,等了会儿便冷着脸去屋子里,顺手带上了门。
洛衔霜正要去追吧,长宁便提着壶桂花酒来了。
洛衔霜:“……”
转念一想长宁一定是带着解药来的突然又没有那麽烦心了。洛衔霜摇了摇头过去看长宁。
长宁一见着面,四下一确认没人便把药抛给洛衔霜 一抛就抛两瓶。
洛衔霜特别自信地接了,正要看呢又看一个瓶子朝自己飞过来,忙不叠又空出手来接。
“不是你谋杀我啊?”洛衔霜盯着长宁开玩笑。
长宁满脸得意,道:“怎麽这麽说话呢母后?我很伤心的。”
“切。”洛衔霜撇了撇嘴,还是道,“谢谢。”
“嗯。”长宁语气倒是淡淡的,洛衔霜就是听出来几分傲气。
洛衔霜无奈笑道:“给你得意上了啊?”
“那肯定——”
长宁到是没告诉别人,那天手底下的人一配好药他就自己试过了。
他碰了碰手心的一道划痕,敛了神色,问道:“不说吧?言女官生气了?”
“……”
不说还好,这一说洛衔霜便没劲了,拖着调子说:“是啊,都怪那个季语山。”
长宁一时想不起来人:“啊?”
洛衔霜也愣了愣,突然想起来长宁不太熟,随口解释道:“辰妃。”
也是啊,在宫里待久了,谁记得谁呢?不管是季语山,还是奚瑛,或者别的谁……到了最后就剩着一个别人眼里的“她”,一个本不该是自己的称呼。
——所以她一定会出去的。
“好吧,今天不吵你了,我得去御书房了……”长宁想了想时辰,一边走一边挥了挥手。
洛衔霜应声:“回见,对了,谢谢。”
洛衔霜看了说明,就着凉茶吃了药才晃晃悠悠去找秦姝言。
窗边,秦姝言自顾自下棋,知道长宁来了便也不自己翻医书了。
洛衔霜不打算走正门,溜到窗户边探了个头:“姝言——”
秦姝言擡起眸子扫了洛衔霜一眼,别开头。
眨眼之间,秦姝言回头又看了看洛衔霜,犹豫片刻把洛衔霜摘的花接了过来,继续别开头看棋局。
洛衔霜眉眼间笑意立刻深了几分,她站起身来,借了个力便翻窗进来。
秦姝言:“……手这会儿不含疼了?”
“是啊,”洛衔霜凑过来,“可能是昨儿盖了被子吧。”
秦姝言好气又好笑地,说:“走开,别烦我。”
洛衔霜不依不饶凑过去:“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可是!”秦姝言话到嘴边却饶了一转停顿片刻。
洛衔霜眼神特别平静,幽深的蓝色莫名便让人心安,她握着秦姝言的手,黑棋应声落盘,洛衔霜却是半分视线不分。
“可是如果长宁不能带回来解药呢?是想说这个吧。”洛衔霜抿唇笑了笑,道,“姝言,不管是以前战场之上,或者是现在我们所求之事,哪有什麽万全之策呢?这个道理你比我清楚的。”
“但……你不一样。跟别的人不一样。”秦姝言固执道。
洛衔霜不由勾起唇角,笑道:“有什麽不一样的?都是在刀光剑影间求生求胜。总要去赌一赌,只是有的人可以相信,那就能够交付希望。”
“知道为什麽季语山比不过别人吗?因为她不信别人,信的人不可信。”洛衔霜慢慢劝道,“所以你也信我,好不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