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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姝言和洛衔霜一阵暗自称奇:要不说能在后宫不温不火但一直稳坐如山呢。
临走,洛衔霜落了皇帝一步,回过头别有深意地看了看辰妃。辰妃擡头看过来,虽然狼狈,却也带着鲜明的不甘和恨。
三人一道离开,皇帝问起洛衔霜:“可是觉得朕罚得不当?”
洛衔霜垂着头,看了看那几封到现在没人管的信,心知这件事只会在私底下查,不会很快牵动到何承暄。
她摇了摇头,道:“不,不管从哪一个方面来看,这样都挺好的。”
“可是通外谋权可是重罪,按理当诛。”
秦姝言擡了擡眼,腹诽着:这问得多好啊,不如直接说感觉你们俩关系不好的,不想她直接死?
洛不以为意:“出于私心我是愿意的。毕竟是那麽多的将士们都爱着,都拼了命要护着的社稷,我自然是在乎的啊。”
毕竟他们的遗愿就是让我替他们看着边地安定山河安宁,人间烟火温馨。
“可能是看征战牺牲的人太多了,所以任何打这等注意的人我都是有恶意的。但如果直接杀了反而牵连朝堂,会不会有什麽乱子那也说不準,不如压下来。”
洛衔霜分析得冷静,皇帝赞赏之余,却又突然想起来自己这几年做的事。难免一阵无忧的愧疚,但……
但,他是天子,不可能过了这麽久反而来承认自己的错。
洛衔霜看看韩蕴,那位一直不怎麽说话,只在分别时看了看洛衔霜。
洛衔霜坦然回望,短暂的视线交错后,四人分道而行。
洛衔霜回到院子里,便很快拉起秦姝言的手,也忙不叠就把那包过蜘蛛的帕子扔了。
秦姝言笑道:“你倒是,方才包着那蜘蛛的时候不见你多嫌弃。”
洛衔霜无辜摊手:“那不一样啊,那会儿是有用,可以忍忍。”
“你说,这件事会不会被反咬一口回来啊?”
“不知道,反正……从头到尾我们都是局外人姿态出现。就算皇帝疑心再重,”洛衔霜说着,还是犹豫片刻,道,“大不了见招拆招吧。”
下午,秦姝言找的那个宫女也悄悄来了坤宁宫。
“娘娘。”
洛衔霜看了看秦姝言,秦姝言只是点了点头,示意洛衔霜这是自己人。
“别叫娘娘了,不怎麽喜欢。”洛衔霜一边说,一边就走过去把人拉起来。
秦姝言上前半步,也劝道:“是啊,本来就是被困在这里的,谁愿意呢。”
洛衔霜无声笑了笑:“会出去的。”
“嗯。”秦姝言眼里盈满了笑,转而便介绍起来面前的人,“这位是早年秦府的人,后面一起入宫了,帮了我不少。”
“姑娘,老爷,秦家都帮了我们家很多,滴水之恩尚且涌泉以报,应该的。”
洛衔霜对别的人那都平和得不得了:“你叫什麽名字?”
“芳茵。”
洛衔霜略微皱了皱眉,芳茵愣了愣,秦姝言却是在那一瞬间福至心灵,知道了洛衔霜的意思。
秦姝言不由勾出一抹笑,道:“原来的名字。”
“奚瑛。”
洛衔霜点了点头:“嗯。”
入夜。
洛衔霜和秦姝言不慌不忙地换了身轻便点的衣服偷摸去了辰妃……现在没有名分了——那就叫季语山。
一个称呼卡在嘴边后,洛衔霜犹豫好久,还是秦姝言小声提醒她:“人家叫季语山。”
“多好听一名字啊。”洛衔霜感叹一句,接着就换上一片毫不掩饰的恶意——因为已经看见季语山了。
“你来干什麽?”对方轻嗤一声,倒也是势均力敌的恶意呢。
洛衔霜轻笑着,她今日可是故意穿了皇后的红色外衫,为的就是刺激辰妃——显然效果很好。
洛衔霜一面嫌弃这个身份,一面又觉得有的时候对有的人就是有用。
“来看看你啊,毕竟也算是说过些话,毕竟……昨儿还在下棋。”罗先说说最后一句话时,还故意而恶劣的带上了几分惋惜的意思。
秦姝言在一边把玩着送洛衔霜的扇子,指尖还捏了枚棋子,眉眼之间也全然不是最开始于季语山交锋时的隐忍。
季语山看着秦姝言眉眼间的冷漠和恨意,一时竟有些发冷。
过了会儿,季语山倏地笑了起来,语气之间尽是嘲讽:“洛衔霜,就算没有了我又怎麽样呢?你就怎麽确信我不能脱身?”
秦姝言冷声道:“你当然不能啊。你不会真的觉得,何承暄会保一枚弃子吧?他能不能自保都不一定呢。”
“是吗?那不如来猜一猜?”
洛衔霜抿着唇,这会儿终于说:“有什麽关系呢?我就是来落井下个石罢了,反正这一局,你输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