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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长陵寺,青紫色的烟雾缭绕,洛衔霜拉着秦姝言,远远地看着什麽,便拉着她过去。
秦姝言知道是什麽,所以只是笑了笑便由着洛衔霜拉自己过去了。她说:“你信吗?”
“信啊。”洛衔霜说。
“好,那便求一个。”
所以片刻之后洛衔霜和秦姝言的手上都多了两条红色的手链。
“这个啊,能保平安消灾厄的。那个的话就是姻缘了。”
寺外。
秦姝言回头看着黄色的院墙,伸出院外的一直桂花散着幽香。她问洛衔霜:“许了什麽愿啊?”
洛衔霜故作神秘,凑到秦姝言耳畔,说:“许的……桂花开遍时,太平花满城。”
“怎麽还神神秘秘上了?”秦姝言哭笑不得,换了个手势牵洛衔霜。
洛衔霜理直气壮地应:“你不知道吗?愿望说出来了就不灵了。”
“好好好,所以悄悄地说就听不见了是吧。”
洛衔霜点点头,笑得像是个孩子,她说:“哎,年纪大了不懂,正常。”
“嘿——你还说上我了?一年而已,至于吗?”秦姝言笑着敲了一下洛衔霜的额头。
洛衔霜说:“好啦好啦,还有一个愿望。”洛衔霜压低了声音,说,“许了,秦姝言平平安安。”
“巧了,我许的是……洛衔霜前路顺遂。”
两个人又走了一段路,秦姝言突然说:“顾少将军,还活着,对吗?”
秋冬时节
洛衔霜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秦姝言,一时竟想不出来该说些什麽。
也许她应当好奇一下秦姝言怎麽猜到的,但转念一想,洛衔霜又觉着:到底曾经的重臣之女,就算无心于政治纷争,总也是聪明的。
洛衔霜听了好一会儿,默认了秦姝言的猜测,说:“我不确定,但他若是活着,今年一定会出现的,他会来赴约的。”
“赴什麽约?”
洛衔霜擡起头,看了看远一些的地方,云层不是很厚,堪堪遮住些太阳。
洛衔霜道:“你不觉得,他前两年就算不回来,也会在秋冬时节捎个信吗?”
“这麽想想倒也是……”
洛衔霜生怕秦姝言思维一散开误会些什麽,赶紧接着解释:“确认一下还活着,毕竟他也是挺想改变一下局势的。”
秦姝言点了点头,几乎是在洛衔霜一说完便想到这是洛衔霜特意加上的解释,突然很轻地笑了笑,说:“嗯,知道了。”
“那我们届时如何?”秦姝言牵起洛衔霜的手,将视线从一片幽蓝湖面移开,看向了前路。
洛衔霜没有回答,她反而问:“说说看,你的想法吧——不考虑别的任何什麽,说你所想的便是了。”
秦姝言步子不停,道:“如今朝上大体分了沈斫清与何承暄两个派系,不只是因为左右丞相的身份,而是他们在政见上有些矛盾,而且不分上下。”
“那依你看,谁占优势?”
“你是想……站沈斫清这一队?”饶是身侧无人,秦姝言还是把声音放得很低。
洛衔霜笑而不语,过了会儿才说:“说了,不考虑别的什麽。”
“沈斫清的一些上疏似乎是合皇帝的意的,但不排除沈斫清这条线就是皇帝有意为之。这位多疑的陛下还是想平衡势力的。因为……除此外,皇帝还亲自提拔了些人。”
“非要选择,沈斫清未必不是上选,就看他是否志在此处了。不过选择利用沈斫清也未尝不可,自走一路。就是难度会偏大些。”
洛衔霜抿唇,道:“那能看出来谁的阵营有谁吗?”
秦姝言想了想才说:“其实何承暄那边一些亲信还是蛮明显的,不过沈斫清这边并不明显。”
秦姝言说着,突然一顿,有些恍然大悟一般,继续说:“是了,这倒也是沈斫清的高明之处了,不留下自己的把柄……”
秦姝言看着洛衔霜眼底的笑意深了些许,她就知道自己和洛衔霜想到一处去了。
洛衔霜说:“或许这就是沈斫清为什麽现在看来更得势一些的缘故吧。不过我要是顾惜文,我更愿意周旋两方,选择第二条路。”
秦姝言有些不解,说,为什麽:“你也看得出来,沈斫清不是什麽善茬。就是因为沈斫清的不可控因素,所以他一定会走第二条道。”
秦姝言想了想,补上了后半句:“也是因为顾家吧?听闻那一战里,也不算是灭门,顾惜文的兄长早些时候是被俘了吧?不对,这不是重点。”
秦姝言把思绪赶紧拽回来,说:“顾家虽倾覆,但到底不算落下了什麽罪名,就算迫不得已收敛锋芒,但早年也没什麽过密往来,所以自己的派系并未彻底散乱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