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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寂殊听到这一句也是一愣,但也只是转瞬之间,看来是把这一句诗归为了巧合。但洛衔霜只需要那瞬间的反应就足够确认自己的猜测了——她猜对了啊。
“生辰快乐。”夜色里,洛衔霜看着一弯月牙,声音很轻地说,只身侧的人听见了。
言寂殊突然问:“为什麽对我这麽好?”
洛衔霜看着言寂殊,似乎想说什麽,但最后只是含糊其辞道:“我说过,我们很像。”
也是因为,我们早就见过了啊——在许多年前,在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之前。
言寂殊眨眨眼,说:“哪里像啊?”
洛衔霜并不说话,只是看着言寂殊,看了很久很久,她想说“志趣相像”“经历相似”“眼里那股劲也是如出一辙”“此刻境遇相类似”……
到了最后,洛衔霜只是轻轻笑了笑,她说:“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很熟悉。”
言寂殊垂眸,并不说什麽,她想:现在不必让她知道的,总有一天,秦姝言会站在你身侧的,一如当年。
不说那也就算了,总归,总归你会站在我身边的,不是吗,秦姝言?
洛衔霜拢了拢披风,淡淡道:“走吧,早些休息了。”
“嗯,好。”
新年很快到了,照例是要有个宫宴的,洛衔霜也按例是要出席一下的——虽然人人皆知她和这位圣上名存实亡,那位贵妃才是专宠,但总归礼法高于私情。
席上,也不知是不是考虑到她这位皇后也是半个异域血统,穿插了些北疆一带的舞蹈音乐,洛衔霜也不至于呆得真的很无聊。
洛衔霜不爱酒,但还是为了场合所需喝了些,最后言寂殊明显有些担心,甚至在他人不注意时轻轻拉了拉洛衔霜的袖子,洛衔霜只说:“无事,到底父亲都没喝过我。”
言寂殊不好再管洛衔霜,只能不着痕迹又退了半步,显得自己谨守礼仪,免得被挑错了洛衔霜也不好办。
没多久,大致的一些礼仪过了,洛衔霜就起身借口身体不适离开。
洛衔霜拉着言寂殊溜回坤宁宫,一边溜还一边说话。
“对了,不是说猜得準吗?那我猜皇帝还得活好几年。”
洛衔霜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言寂殊的神情。就差直接说你最好不要想着杀人家了。
言寂殊抿了抿唇,装着云淡风轻:“怎麽说话,像是咒皇上呢。”
言寂殊垂眸,遮掩着眼神,心说:那我偏生就不信。
半刻钟后,坤宁宫。
“寂殊,做什麽呢?”洛衔霜清醒地知道自己的厨艺是个什麽样子,所以根本没有去捣乱的意思,只是倚在门边看言寂殊
言寂殊熬了点粥,一边考量有没有必要弄个醒酒汤,转而又想起什麽,还是没做,她说:“你猜啊。”
洛衔霜眼里含着笑,也不猜,只是看着言寂殊,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又说:“我要桃酥。哦对了,我出去透个气。”
帮你把範围缩小一点,免得药不够或者误伤你自己——顺便给你留点时间和空间下药。
很轻微地,言寂殊呼了一口气,像是如释重负,又有些不忍和犹豫。洛衔霜权当没听见,出门后才缓缓摇了摇头:到底书香门第出的大小姐,没怎麽干过坏事,那麽不熟练的样子……
“好好好——”
等两人坐在那一方石桌前,洛衔霜神色都一如往常。
洛衔霜拿起一块桃酥,垂眸看了看才送到口边,轻轻咬去一小个角。
言寂殊,我可是信你的,最好是没有手抖药量加多了啊,那我可不一定撑得住。
等着洛衔霜越来越晕,她才默默吐槽:不是,真的好的不灵坏的灵,这药往多了加是吧。
殿外,言寂殊坐在桌边看自己的匕首,拔刀又入鞘的,来来回回好几次。
其实按理来说,言寂殊自己也知道,行刺皇帝是下策中的备选,但她就是想用这种方式,哪怕是把水搅得更混。
不过……
言寂殊看了看殿内的烛光,悄声道:“可是洛衔霜,除此外我似乎没有别的选择了啊。”
注定
洛衔霜余光瞥了一下言寂殊,看她微乎其微地攥紧了些手指,随后又还是松开,故作轻松。
洛衔霜无奈,索性又再吃了一口桃酥。
该走了吧,秦姝言?
虽然自己已经很尽力避免摄入过多,但洛衔霜此刻还是略有些晕,她撑头看着言寂殊,却说:“寂殊,我先去休息了,酒喝多了点,有点累。”
“好。”
洛衔霜转过身,眼底一片清明,她垂眸看着脚下,默默盘算着接下来该怎麽做。
跟着她吗?那……拦是不拦?可理由呢?那到底是她的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