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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风握紧拳头,一定要好好学习,让娘和妹妹过好日子。
夜里的风冷飕飕的,陈风的心里很火热。
一连十来日,四个孩子日日都去陶家小院读书。
村里人知道后开始嘲笑,“潇小子自己都不是秀才能教出啥样的学生啊?”
“就是的,能识字有啥了不起的。”
陈风带着妹妹放学,一本正经道:“叔叔婶子,读书明理长见识,我和妹妹都会写自己和娘的名字了。”
张彦跟着后面说:“我现在还会算账了呢。”
衆人停了笑声,“能识字会算账去镇上做个伙计也比在地里刨土要强呀。”
“这倒是真的。”
一个年轻妇人问:“那你们给潇恒束脩交了多少银子?”
陈风準备说,张彦一把拦住,“各位叔叔婶子,潇哥哥原是给陶哥哥教书我们四个蹭着学就没要束脩呢,但是读书本就费银子以后要不要束脩我们就不知道。”
衆人又问了一些读书细节,听到会给陶家带一些蔬菜吃食又拉下脸来,这不是变相收束脩呢。
再一听人家每日还管一顿饭,隔两日就有荤腥,炖鱼汤、炒腊肉、吃野味,陈风掰着手指头给大家报菜名,愣是把大伙儿都听馋了。
王冬梅一看张彦陈风几人都红润许多,陈燕也比往日白皙水灵了些,看来陶家伙食是真的好。
刘娘子听衆人讨论,见几个孩子都养得红润健康,眼珠子一转,赶紧回家收拾一篮子菜和吃食,牵着孩子就往陶家小院走去。
“陶小子在家吗?我是刘婶。”刘娘子和自家李老汉带了一小篮子鸡蛋敲门,李小山还换了一身新衣裳。
“这一大早是谁呢?”陶近溪咕哝两句,放下手里的活儿去开门。
“刘婶,陈叔,快进来坐。”
陈老汉进门一看,陶家小院子收拾的干净整洁,靠院门是两块菜地,水井和菜地都用篱笆隔开,中间一条青石板小道,左上角梨花树下摆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空地上还有一片沙地,几个小板凳也摆的整整齐齐。
潇恒一身短打正在树下练拳,一招一式英姿飒爽。把几人都看入迷了,尤其是陈小山,拳头握紧忍不住跟着挥舞两下子。
刘婶先把鸡蛋给陶小子,这才推着李小山说明来意,“陶小子,我听说你师兄教书呢,你们看能不能也带上小山子,婶子和叔就这一个孩子指望他念点书明个事理,将来不管做什麽也不容易被骗了去。”
潇恒停下擦汗,闻言觉得刘婶是个明白人,不是人人读书都能考上秀才的。
他跟陈叔和刘婶说了下大概情况,陈叔笑得推推陈小山,陈小山一脸倔强喊出声:“我不读书!”
刘婶和陈叔当下脸色大变。
陈小山看着潇恒满脸都是崇拜:“我想跟着潇哥哥学练武!”
刘婶尴尬一笑,“潇小子,那你们教孩子练武吗?”
潇恒看着陈小山,这孩子倒是有自己的想法,“也让他每日晌午再来吧。先跟着练七日,若是坚持不下来就算了。”
陈叔笑得合不拢嘴,陶近溪把鸡蛋还给他们,刘婶推辞不要,“你们日日管饭柴火油盐粮食哪一样不要钱,不受束脩已经是最大的馈赠了,怎能让你们白白管饭。快收下了陶小子。”
潇恒道谢之后就收下了,当日下午潇恒先让教孩子们写字。布置好作业,又教陈小山练拳,彩儿倒是很兴趣跟着一起练。
团团不会写字,带着两只小狗狗站小山和彩儿后面,挥舞着小拳头练得有模有样的。
下午好些村民带着孩子都在门口和矮墙跟前围观。
“咋还让彩儿打拳呢,真是的,女孩子家家学点女红不好吗?”
“他们写字还是用树枝和沙子,我还以为教的多好。”
刘婶反问,“笔墨纸砚不要钱啊,人家不要束脩,还管孩子一顿饭。你要求这麽多,就别送孩子来这学!”
王冬梅嗤之以鼻,“我才不送孩子来这呢,能学个啥真是的!”
院子里能听到外面人说话,几个小孩都铆足了劲儿好好写字和练拳。
潇恒不可置否,只求问心无愧。
检查完作业时让每个小孩用毛笔在纸上写下今日所学,陈风写完就带着纸给蔡寡妇看,蔡寡妇一脸骄傲,“我儿优秀,将来一定有出息。”
周围的人有羡慕的也有嘲讽的。
陶近溪和潇恒懒得管这些,他们把陈叔带来的鸡蛋做饭吃,桌上一盘子葱炒鸡蛋,满满一大碗鸡蛋羹,一盘子青菜炖豆腐,白胖胖的馒头堆在盆里,每人一碗热乎乎的米汤。
几个小孩子放学后帮忙端菜摆筷子,坐下后吃得头都擡不起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