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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潇恒娶男妻被逐出家门了?”
“啧啧造孽哟,娶个男妻又没伤天害理,咋还赶出家门了呢?”
“顾礼仪王法不就是伤天害理嘛!娶男妻你咋生孩子咋继承香火呢?”
“就是,这成何体统呀,我看潇家是正统人家做得没错。”
“再正统还不是娶了男妻过了门。”
“呵,那你是不知道,潇恒是拿着出籍契书出府的。”
“呀,这倒是断绝关系了,潇家做得真绝!”
“绝什麽?儿子把爹都气病了!真是不孝之子!”
“你们在这说,潇家又听不见,潇府十几辆马车早都去府城了过好日子了......潇恒是个庶出的儿子我看人家本来就没想带着。可怜吶!”
“你们也别同情那潇恒,娶男妻有几个正常人,说不定他是有什麽邪念恶癖......”这话还没说完,就被狠狠推了一把!
陶近溪听到有人背后说潇恒坏话,走过去一把揪住那人领口质问:“你这人满口胡言!背后说人坏话我看也不是什麽好东西!”周围有人起哄:“就是,不是好东西!”
潇恒刚从当铺出来,一听这不是陶近溪的声音嘛?遂拨开人群往里走去。
小团团见这麽多人,吓得把脸埋进陶近溪怀里,陶近溪连忙捂着小孩儿脑袋。
被推那人一脸怨恨道:“跟你又有什麽关系?我就骂怎麽了,潇恒娶男妻就是败坏礼法,那男妻也不是什麽好货色上赶着嫁男人真恶心......”
“啪!”陶近溪虽然善良宽厚不代表没有底线,他见这人狗嘴吐不出象牙来,忍无可忍一巴掌打了过去。那人怒目圆睁,捂着脸哭天喊地。
此时恰好有人认出他来。
“这不是那男妻吗?昨日在客栈看到他也是抱着一个娃娃,还给潇公子剥鸡蛋呢......”
被打的人这下拿捏到了把柄,一骨碌爬起来恨恨道:“大伙儿都看到了,我说了几句潇恒娶男妻就当街被打,这是事实怎地还不能说了?”
说完眼神示意周围几个地痞上前,他们围着陶近溪推推搡搡不让走。
“就是,男人和男人做夫妻那麽恶心还不能说了?”被打那人不知道哪里来的鸡蛋一下子砸到陶近溪脸上。
陶近溪只觉得额角一疼,一股鸡蛋的腥味扑面而来,蛋液从眼角流到脸上他慌忙闭眼弯腰护住怀里的孩童,突然感到身子一紧,被一个温热的怀抱从身后紧紧抱住。
潇恒心中一阵酸涩,眼前情景让他胸口发闷!他穿过重重人群疾步上前,环抱着陶近溪在他耳边轻声道:“闭上眼我带你走。”
几个地痞流氓见两人拥抱更是轰然大笑,不断向他们身上扔东西,好似找到什麽乐趣一般,一边扔嘴里还说着不干不净的话。
团团吓得哇哇大哭,一双小手紧紧抓着陶近溪的衣服,嘴里大喊:“坏银打!”
潇恒心头猛然一颤震怒不已,他双手握拳肌肉绷紧,挥手挡住那些髒东西,厉声道:“都给我住手!我们现在就去报官!”
那几人见潇恒浑身怒气眼神冷厉,再听到报官两字只好面面相觑落荒而逃。
“呜呜......坏红红。”团团看到新爹爹立马张开小胳膊,见他脸上髒了,还擡起小手给他擦蛋液,边擦边皱着小脸呜呜流泪。
潇恒看着委屈流泪的小孩子,胸口如被石块堵住一般难以喘气,伸手一把接过团团,这是他第一次抱小娃娃,心想难怪叫团团,真的是软软绵绵的一小团。
怀里小人儿正眼泪汪汪看着他,哭得一抽一抽的。
他有些无措,只好学着陶近溪平时的样子给团团拍背顺气。团团蹭着潇恒的肩窝,颤着小嗓音说:“不肘。”嘴里一直重複:“坏红红不肘。”
陶近溪掏出手帕给潇恒擦脸,轻声解释着:“团团要你不走。”
潇恒听懂了,他心中一阵滚烫起伏,看着陶近身上的菜叶子和团团小手上的鸡蛋液,心想这两人不愧是父子真是一个比一个傻。
陶近溪见他神色愤怒眼睛都红了,只好轻声宽慰道:“没事,洗洗就干净了......”说着说着声音小了下来,因为他整个人被潇恒拉到怀中轻轻抱住了。
潇恒哑着嗓子道:“好......不走了。”
陶近溪脑子“嗡”地一响,想推开潇公子,又感觉到肩颈处一阵湿热,他听到潇恒在哭,抱着他的身体也因哽咽发抖。
陶近溪想到昔日的清贵公子如今跟自己一样沦落街头受人欺负还满身髒污,不禁鼻头发酸,他轻轻擡手抱住了潇恒,像平时给团团顺气那样一下一下给他拍背。
潇恒不禁莞尔,暗哑道:“你这是把我当团团呢?”陶近溪听到他破涕为笑,眉头一松:“你比团团好哄多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