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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支花簪竟然是她……”元承玮怅然所失道,“是我对不起她。”
“没有什麽对得起对不起,真正心系一个人就是会为对方奋不顾身,可惜这份真情十分脆弱,一旦被人辜负,便会蕩然无存。”
他能看出元承玮对春铃旧情难忘,流露出的愧疚也并非虚假。但这份心意的重量并不足以让对方为春铃挺身而出,加之那些风流韵事的传闻,只能说元承玮并非可以托身的良人。
元承玮恳切道:“能不能让我见她一面?我想亲口向她道歉。”
他反问道:“殿下不会真以为是我在阻止她现身吧?”
“是啊……”元承玮醒悟过来,“是她不愿见我。”
“不过既然说到这里,我倒是有件事想向殿下确认。”他也顺势扭转话题,“那支珊瑚花簪是如何落到外人手上的?”
元承玮摇头:“我不清楚,过年时伶人们曾进宫献艺,但戏台是搭在阙阁那边,没有谁进过缨华殿。”
他又问道:“那珊瑚花簪是陛下赏赐之物的事,殿下可曾透露给别人?”
这个问题令对方变了脸色,迟疑许久点下了头。
他就料到会是这样,不动声色地继续问:“是采荷吗?”
元承玮震惊道:“你怎麽知道?!”
“因为我审过仇笑天。他在内侍到达之前并没有见过那支珊瑚花簪,所以应该是有人背着他提前将花簪藏好。事发前几天采荷曾到过他家,期间他被熟人叫出去说话,采荷独自一人留在屋里,动手的嫌疑最大。而之前为我为二皇女摆戏庆生的时候,他的戏服莫名被人剪了,我猜这其中多少是有殿下授意,为的是让我大肆寻找嫌犯,借家人们被惊动的时机,寻找你要找的人。”
元承玮无言以对,垂头不语。
“可惜我并未如你们所愿,而是赔偿了事。不过他不惜自毁戏服帮你,背后应该也有一些隐情吧?”
“并没有!”元承玮慌张辩解道,“他是听了我找盈霜的事之后,主动提出要帮我的,而且失败之后还自责不已。我觉得他是可信之人,便将心事和他多聊了些,花簪的事就是那时透露给他知道。可是他并未进过缨华殿,怎麽可能拿到花簪?”
元念卿暗骂对方成事不足:“他无需动手,只需要将这件事告诉背后真正的主人,便会有内侍宫女替他动手。”
元承玮听到这里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莫非……他是太后的人?”
他强忍住翻白眼的沖动:“殿下终于开窍了。”
元承玮怒不可遏道:“我这就命人去拿他!”
“你现在拿他又有什麽用?你我手中都没有他贯穿其中的证据,拿了也只会落下冤枉他的把柄。我之所以理清其中关联,是希望殿下和娘娘之后多加防範,以免重蹈覆辙。”
“难道就让他继续逍遥法外?”
“他不过是一颗棋子,用废了自然会被主人丢弃。他的主人又不傻,相同的伎俩也绝不会用两次。与其落人口实,倒不如静观其变。”他见元承玮心有不甘,又补充道,“或者殿下觉得自己能与太后抗衡,直接找上门出口恶气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提到太后,元承玮明显胆怯起来。
他耐着性子劝道:“殿下最好还是先回去问问娘娘的意思,毕竟多事之际不宜鲁莽行事。”
元承玮按下心头怒火,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第 167 章
送走元承玮走后,元念卿缓步往内院走,今天自己得到的所有线索都指向了采荷。种种迹象表明,这个人的心思和城府非同一般。
不过最关键的还是采荷进过博吟书院,如果对方真的像仇笑天所说,十分擅长认人识人,那认出白露也不是没有可能。
以采荷的心计,一旦认出白露肯定会作为把柄捏在手上。虽然他劝元承玮不要轻举妄动,但这个人随意行动只会成为隐患,到底有没有什麽办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封住对方的嘴呢?
盘算着来到屋前,白露听到脚步声提前打开房门迎他,四目相对时,满眼都是绵绵情意。
他装做不开心,撅着嘴抱怨起来:“好好的一顿饭,都被搅和了。”
白露忍笑帮他顺了顺气,把人拉进屋里。
他刚要伸手搂人,却发现存彦坐在屋里:“师父,您什麽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还给你们带了些街上的点心。”存彦拍拍桌上的纸包,“露儿说二皇子过来找你,是不是又有什麽事?”
“他就是过来道谢,我顺便问了些宫里的情形。”提起元承玮,他就忍不住想翻白眼,“我本以为太子就够不中用的了,没想到这个老二比太子还不争气。”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