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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只是爱惜你的为人,在京城见过不少伶人,大多趋炎附势曲意逢迎,能像你这般刚正不阿实在难能可贵。”
仇笑天愧疚道:“王爷谬赞,草民受之有愧。”
“你无需和本王客气。这场无妄之灾确实让你受苦了,等养好身体,和屈夫人回家看看狄大人是否已经妥善安葬。”
仇笑天连连点头:“草民代全家谢过王爷。”
元念卿从院中出来就看见白露站在内院门口等自己,于是快步上前:“别在外面站太久,怪冷的。”
他摇摇头,拉住元念卿的手,用温暖的掌心包裹住冰凉的手指。
“知道你是个小暖炉,也不能平白在外面冻着,火力还得留着暖我呢。”
这话说得暧昧,他不由得脸颊有些发烫,瞥见身边小侍女们正忍笑看着他们,立刻板起脸孔把人拉进内院。
不多时晚饭準备停当,却没看见存彦身影。
“师父还在房里吗?我去叫。”
他摇摇头,做了个喝酒的手势。
元念卿立刻明白:“他终于肯去请酒了?”
他点下头。
元念卿深知存彦的脾气,感叹道:“真是不容易,让他花钱就跟要割他的肉一样。”
他想起之前存彦不肯请酒的那些借口,和元念卿的歪理也十分相像。所以并非只有他一人学了师父的习惯,只不过他们两人学到的不一样。
元念卿扫一眼桌上的菜色:“师父都去喝酒了,咱们俩也来一杯怎麽样?”
他点点头,叫来春铃去厨房取酒。
在灵樨县失态之后,白露就很少碰酒,久久地喝上一次,也觉得十分开怀。期间元念卿又在耳边说了不少的情话,借着微醺的酒意,越发觉得浓情蜜意,距离也越来越近。
两人正搂抱在一起亲得忘我,耳边却响起了有力的敲门声。
不等听剑开口,元念卿率先发起脾气:“别来烦我!”
门外传来听剑波澜不惊的声音:“让二皇子回去?”
两人顿时愣住,随后互看一眼,元念卿认命道:“不,告诉元崇把人带去正堂,我这就过去。”
第 166 章
自己本来就对元承玮有所成见,如今好事被扰,令元念卿心中越发不满。出现在正堂时脸上虽然照旧没有表情,但气势比平日更加兇悍,看得元承玮没来由地心慌。
就算心里再不高兴,礼数还是不能少,元念卿拱手道:“不知二皇子殿下这种时候过来所为何事?”
“我过来是想向你道谢。”元承玮说着话时脸上带着不甘,“之前从灵英她们那里听说,是你帮忙传话,父皇才得以来后宫替母亲解围。如今事情已经平息,母亲便让我过来亲口道谢。”
他听出对方言不由衷,不过因为这件事在仇笑天那边得到些进展,自己不算白白出力,于是也不甚计较:“殿下客气了,主要是二皇女和三皇子及时过来,该好好谢他们才是。”
“我当然也十分感激他们,居然为了我和母亲甘愿冒险,以往我总以兄长自居,谁知关键时刻还要仰仗弟妹们。”
看来对方也有些自知之明,他嘴上敷衍地劝道:“殿下也是有自己的难处,无需耿耿于怀。”
“不过我这次过来,也不只为了道谢。”元承玮话锋一转,“其实还有另外一件事,想要找你当面问个清楚。”
元念卿早就料到:“殿下请讲?”
元承玮沉一口气质问道:“盈霜是不是在你府上?”
他装做不知:“盈霜是谁?”
“你不用装傻,我早就找内侍问过,两年前就是你将她带走,她现在在哪?”
“原来是那名被‘断舌’的宫女啊……”他故意将断舌二字咬得特别重,借机观察对方的反应。
元承玮果然面露苦楚:“就是她。”
他不假思索道:“她死了。”
“不可能!”元承玮驳斥道,“明明有人亲眼见她进出别苑!”
他并不改口:“殿下找的宫女盈霜确实死了,被断舌却无人为她出面道出实情的当下,她的心就已经死了。一个人心已死,还怎麽活?”
这话说得元承玮羞愧交加,不感正视他的眼睛。
“或许是有人见过与之相像的女子进出别苑,但绝不是殿下要找的盈霜。那个甘愿为心上人掩盖过失、担下责罚的女子,确实已经不在了。”
元承玮明白他的意思,痛苦地闭上眼睛:“盈……那个与盈霜相像的女子都跟你说了?”
“我本无意揭人伤疤,但能够顺利地帮萧妃娘娘解围,其实有她一份功劳。多出来的那支珊瑚花簪,便是她提供的线索。不过她明确表示此举只是为了还旧主多年宠爱的恩情,以及弥补有负对方信任的愧疚,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意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