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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跃在渊,无咎?【1】”云霁问道,又似乎意有所指。
“无咎。”点点头,云熹带着幽谧的笑。
“又要走了吗?”云熹拉着云霁的衣袖,问道。
“你有停下来过吗?”云霁坦然地和她对视。
一时无言。
云熹笑眯眯揽过云霁,“我们不吵了。”
云霁回眸道:“我们有吵架吗?”
“没有呀。”她们并肩向山下走去。
姑射山。
这是云霁第一次来到神女峰。
只是不见游潜蹤迹。
一轮浅月挂在浅浅的蓝天上,月光若幻影般,清脆易碎。
云霁能感受到,游潜就在这。
“你在这,是吗?”似有一阵凉风拂面吹过,游潜出现在眼前。
“这是……”云霁困惑。
“无量光。”游潜依旧是那温和的笑,若白昼的月光,缱绻而轻暖。
“你已经不化蝶了吗?这算是什麽?化无?”云霁依旧不解。
“是化空。”又是一阵清风,有春樱缓缓飘落,无限纤妍。
“可是……空和无,有区别吗……”云霁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问自己。
“空不是无,就像你的那把剑,它空着,可它也在那,我能感受到它。”
她指的是或渊。
“空不是无,空是有。”云霁望着手中的或渊,轻声道。
走上前一步,“好久不见。”
游潜望着手上的落樱,才发觉竟已是晚春,“好久不见。”
一别经年,又似乎只是一瞬。无限喟叹,尽付这场樱吹雪。
“所以这就是你们的六年之约?”佘怜抱着刀,歪头问道。
关萧点点头,带着浅浅笑,佘怜莫名觉得,他有点难过。
“那你们约了在哪见面呢?”佘怜继续问。
依旧带着那浅笑,关萧摇摇头。
“要俺说,俺真没见过你这麽蠢的人。”佘怜锐评:“你以为这十四州是你家后院吗?你们随便走走就碰到了?”
关萧看着小小的佘怜,揉揉她的脑袋,“小怜怜,等你有了朋友就知道了。”
“俺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俺小怜怜,而且,俺已经不小了!”关萧看着气鼓鼓的佘怜,又揉了揉她的头,“好的小怜怜。”
“说了半天,你到底要带俺去哪啊?”
“俺们去昆州。”
雾隐花。
再次喝到左州的新雨茶,林深感动地快要哭出来了。
“这有啥子好喝的哟,滴滴味道都莫得。”索莎望着杯盏中剩余的茶,砸吧砸吧嘴,仰头一饮而尽。
“所以说,你那些个朋友啥时候来嘞?”索莎看着已经不知天地为何物的林深,出声提醒道。
“我不知道啊。”林深笑眯眯道。
“啊?”索莎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晓不得啊。”林深学着她的样子,摇头晃脑道。
“那你这个约的啥子哦。”索莎瘪瘪嘴。
“可是,这就是我们这些凡人的日子啊。吃饭,喝茶,等待……我们的日子不多,所以荒废日子本身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啊。”林深双手捧着脸,看着索莎。
索莎似懂非懂点点头,鬼使神差地又喝了一口茶,还是觉得没啥味道,“所以,你一会带我切吃啥子咧?”
牧仁在作画。
颜料沾在了手上,一阵风来,带起他长长的发,他擡手随意把头发挽起来,颜料又随之沾到了他的脸上,发丝上。
“男郎,王主那边传来消息,说是预计明日啓程。”有下人来报。
牧仁笔尖一顿,墨汁重重地在画纸上晕开。
“明日就走?”
那侍从擦擦额间的汗,低头道:“我们的人是这样说的。”
他随意将松石笔丢在地上,脚踩上去,沾上了朱红的涂料,“头发打结了,我要沐浴。”
“是。”那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準备退下。
“再去帮我点支水烟。”
莫染依在王座上,注视着下方的小女孩。
“如果我说不是我做的,你信吗?”
那女孩没说话,只是瞪着她。
“算了,这不重要。”莫染随意摆摆手。
“考虑得怎麽样?我可以给予你无上的权利,说不定有一天,你甚至可以用它来……报複我。确实是笔不错的买卖。”四周的宫人早已被屏退了,整座大殿只有两个人。
女孩深吸一口气,一下跪在白玉阶上,将头重重地砸向地面,“母亲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很好。另外。你还可以继续叫莫望。”
天命
大清早的,林深带着索莎在外面瞎逛。
“嬢嬢,来两碗鸡汤米线!”林深拉着索莎在一家小店坐下,“你信我,这家店可好吃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