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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你走慢点。”
那女孩回头,不满地嘀咕道:“我们要搞快点,小若说她饿得很。再莫得吃的就要吃你了噻!”
林深懒得去问小若是个什麽东西。
她们已经在这片林子里走了不知道几天了。
林子里瘴气弥漫,不见天日,让人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胃里突然一阵翻涌,她扶着树枝狼狈地干呕,“呕——”还没吐出来她就猛地往后一跳——这才发现树上有只硕大的蜈蚣,心里又是一阵恶寒。
“呀!什麽啊?原来是小蜈蚣啊,这有啥子嘛。”她说着将蜈蚣放在手心,很亲昵的样子。
林深再也忍不住,哇一下吐了出来。
女孩也被吓了一跳:“阿呦!你们这些小娃娃哪个胆子这麽小撒,这有啥子好怕的嘛。我们真的要搞快点唠。”她扶着林深,继续向树木稀疏处走去。
胆汁的苦味在嘴里久久不散,林深望着地上斑驳的树影,逐渐失去意识。
自己在一个屋子里。
“索莎?“林深试探着喊道。
没有人回应。那个奇怪的女孩不见了。
屋内的光线有些暗,能看得出生活的痕迹,像是个民居。
“啊呀娃娃你终于醒了,你啷个把过家搞成啷个样子嘛,来乖乖,快点把这个药喝了。”是位阿婆,银白的头发梳得很干净,骨白的瓷碗里幽幽盛着半碗棕色的汤水,传来阵阵苦涩的清香。
林深看着还有些懵,乖乖接过药,“谢谢婆婆。”
她仰头喝完,用袖子擦了擦嘴,又重重倒下去,睡着了。
那阿婆满意地笑了笑,转身走出屋子,她离开时,林深听见了落锁的声音。
她一下从床上跳起来。扭干被药汤打湿的衣袖,忍不住开始干呕。
就在刚才,她听到一个焦急的声音大喊道:“不要喝!”
“是你吗?”
没有人回应她。
林深平躺在木床上,开始思考。
天色已经有些暗了,空气中隐约传来炊烟的味道,这是个寨子。
而且,极大可能,这里就是万户苗寨。
想到刚刚不知从哪传来的声音,林深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沾上了个大麻烦。
要先找到索莎。
那阿婆每天来三次,每次都要看着林深把药喝了才走。林深往往在她落锁后从窗户溜出去,这麽明显的破绽,林深不知道她是没发现还是不在乎。
她每日只给林深送药,也没有饭菜,可是林深也不觉得饿。有时,望着水中的倒影,林深总有一种自己又长高了的错觉。
真是奇怪。
短短几天,林深已经把这个寨子的地形摸透了。她始终想不明白的只有一点—这个寨子,到底在大山何处?
看寨子周围的地形,自己先去的地图应该没错,可问题就在这—林深确信,自己先前走的方向没错,根本没有找到什麽寨子,这鬼寨子又是从什麽地方冒出来的?
又是一天黄昏,寨子里炊烟袅袅,看着祥和而温馨。
林深看看太阳,算了算时间,打算溜回去喝药。
她匆匆走过一户人家,她们开着大门,一家人坐在院子里吃饭,家里养的狗围着桌子转圈圈。
等等!
林深后退几步,死死盯着那户人家的院子,一脸不可置信。
她们……吃的也不是饭啊……
那户人似乎发现了她,一个小孩擡起头,带着诡异的笑容,一张血红的嘴一张一合跟她打招呼:“大姐姐,来吃饭呀!”
“呕—”扶着门,林深又开始干呕。
出着虚汗,林深跌跌撞撞往前走。天快黑了,先回去再说。
不知被什麽绊了一下,她一下跌到地上,摸摸自己的脑袋,是黑色的血。
望着手上的血,她不知在想啥。
“林深?”
恍惚间,她似乎听见了乌日娜的声音。
“林深,你快醒醒林深!”睁眼,是索莎。
她一把把林深扛在肩上,一如第一次见面,边跑边快速说道:“她们已经晓得你了,活人莫法在这呆太久,你拿着这杆枪赶紧跑……”
她后面又说了很多,风声太大了,林深有点听不清。
哪来的风?
索莎突然停下来脚步,擡头,四面八方都围满了人。
为首的是那位阿婆。
“乖娃娃,你啷个和我们的神母在一堆嘞?你们要切哪里?”
“族长婆婆,让她走吧,她和这里莫得关系,她啥都晓不得。”
神母?族长?
林深看着远处搜寻的人群,在这破庙里面躲着。她随手抹去唇角的血迹,握住银枪的手仍止不住地发颤。
“为什麽她们的蛊虫对我没用?”林深压低声音问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