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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就这样躺在床上静静地望着彼此，各怀心思，还是裴言率先打破了这份宁静。
“你失眠......”他小心翼翼地调整措辞，生怕戳到顾庭安的伤心事，“和小时候的事有关吗？”
“嗯。”顾庭安的笑容看起来有些苦涩，“从那个时候和你分开，后面就没怎麽睡过好觉了。”
“刚开始捏着你送我的那张平安符，还有点作用。”
“后来效果就不那麽明显了，每次一闭上眼睛梦里就是大片的红色，要把我吞噬一样。”
和顾庭安相处这麽长时间，他脸上的笑要麽是虚僞至极，要麽是冷嘲热讽。
鲜少像现在这样苦涩。
裴言默默地听着，忽地伸出手蒙住顾庭安的眼睛。
“不想笑就别笑了。”他顿了一下，生硬地补充了一句：“笑的难看死了。”
“难不成要我哭给你看？”顾庭安打趣道：“几年不见，你的口味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刁钻了。”
裴言少见地没和他互呛，拿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别说话，睡觉。”
顾庭安原本擡起的手，又悄悄放回了身边。那就听裴言的，再躺一会吧，他想。
没有人在意他们现在的姿势是否越了界。
裴言现在想起当初看见的场景，都不自觉地害怕，他设身处地地想了一下，觉得顾庭安被影响这麽多年也不是没有道理，他是发自内心地心疼顾庭安。
而顾庭安，时隔多年，终于再次触碰到了当初的那束光。
他开始贪恋起那份温暖，甚至想让这束光停留的时间久一点。
第21章 21.别扭【你不要仗着咱俩关系好，就对我动手动脚！】
突然转变的身份让裴言再面对顾庭安时，不由得有些手足无措。
和顾庭安像小时候一样做朋友，太别扭。
和顾庭安继续保持势同水火的关系，又不忍心。
去见星石珠宝负责人的这一路上，裴言在副驾驶上一直坐立不安。一会看看顾庭安，一会看看窗外，欲言又止。
等红灯的间隙，顾庭安伸出手臂用手掌在裴言的额头上贴了一下。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裴言一下子僵在了原地，忘了给出反应。
顾庭安把手收回去，又在自己额头上贴了一下。
“没发烧，怎麽看起来还是很不舒服的样子？”
“我好得很！”裴言反应很激烈，“你不要仗着咱俩小时候关系好，就对我动手动脚的！”
顾庭安啓动车子，偏过头看了裴言一眼，语气戏谑：“现在正常多了。”
“从下了床你就一直不对劲，我还以为你昨天发烧把脑子烧坏了。”
裴言又哑了火。他也怀疑自己的脑子是不是真的烧坏了，不然怎麽完全没有要怼回去的想法。
裴言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他和顾庭安现在到底算是什麽关系。这个问题困扰了他一路，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他索性把这个问题抛给了顾庭安。
顾庭安倒是没有像他这样纠结，“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是朋友。”
“那如果我不愿意呢？”裴言问。
“不愿意的话......”顾庭安顿了一下，“那就是上下级关系吧。”
裴言偏过头去，看向窗外，“你想得美。我才不会给你压榨我的机会。”
顾庭安听懂了裴言的言外之意，嘴角扯出了一个弧度，语气里都带着不自知的笑意。
“那这回再邀请你喝酒，不会拒绝了我了吧？”
裴言有些纳闷，“我什麽时候拒绝过？”
“酒只和朋友喝。”
顾庭安刻意模仿了裴言之前说这话时的语气，听的裴言耳朵直泛红。
这麽中二的话居然是他说的！丢死个人了。
裴言现在掐死顾庭安的心都有了。
“你这个人怎麽这麽记仇。”
顾庭安失笑了一声，没否认，也没替自己辩解。
不是记仇，只是因为裴言很特殊。所以裴言说过的话，重要或是不重要的，他都记得。
经过红绿灯后，车子拐进了一家医院的地下停车场。
裴言有些困惑：“怎麽突然来医院了，不是要去见那个什麽珠宝的负责人吗？”
“是星石珠宝。”顾庭安有些哭笑不得，忍不住擡手在裴言脑门上敲了一下，“好歹也是你家的生意，你上点心行不行。”
裴言完全没意识到顾庭安动作的亲密，只是说道：“我又不感兴趣。”
顾庭安笑了笑，不置可否。他解释道：“是星石的创始人邀我们来这里的。”
裴言随口吐槽了一句：“他们公司还真是奇葩，儿子在酒吧举办酒会，老子又邀人来医院谈事情，就不能去个正常的地方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