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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求饶后,孟婆心满意足地松开手,她宽宏大量地道:“这次便不计较了。”
阎焱连鞠三个九十度躬,口中大喊:“谢孟姐!”
孟婆正欲和她多说两句,只见有几只鬼魂悄悄溜到桥边,她撑腰怒斥:“好啊,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老身眼皮子底下逃跑!”话音刚落,她忙不叠撸起袖子一个箭步闪到桥边,一手一个就把“偷渡者”扔回大锅中品汤。
阎焱看了咂嘴,默默来到阎王府,刚进家门他就大声喊道:“範哥谢哥,我爹呢?”
阎王有人情味
阎焱左脚刚踏进森罗殿,她便四处打量,大殿的尽头还是那老掉牙的宝座,只是没有她那微笑的老爹。整个大殿空蕩蕩的,不似从前那样每天充满欢声笑语。她扯着嗓子问:“範哥谢哥,我爹在哪?”
话音刚落,黑白两道身影应声从殿后走上前。黑无常一言不发,白无常罕见地抢先开口:“老大王已出游多日。”
一旁黑无常揣着手站立原地,脸上挂难解郁闷,他嗫嚅着问:“大王,您在天庭的时候不曾……”话未说完,白无常当即打断,他道:“他是想问,‘天庭那些老顽固不曾为难大王吗?’”说完,他转头一脸嗔怪,“都与你说了,大王没事,你还问甚麽?”见状黑无常自知失言闭口不谈。
“範哥你看我没事。”说罢,阎焱转了一圈,黑无常像个老妈子一样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再三确认她没受伤,方才长舒一口气。
看着两人不同寻常的模样,阎焱歪歪头,不解地问,“你们今天好怪啊。先不说你们突然改口叫我‘大王’,称呼父王为‘老大王’,我老爹难道遭遇不测了?”
她乌黑的瞳孔中满是猜疑,直勾勾地盯着两鬼,两鬼面面相觑,一时哑口无言。突地,阎焱耳边传来一声洪亮的笑声:“闺女,在人间历练怎麽样?想爹了吗?”
闻声阎焱松了口气,她问:“爹你在哪玩呢?”
传音另一边,老阎王笑道:“嗨呀,这不是听说你前几天看过你六叔了吗,我也去看看他,我现在在枉死城呢。”
对于老阎王的跳脱,想一出是一出,阎焱早就习以为常。就算老阎王说他冰释前嫌在天庭喝茶也不意外。想到这里阎焱皱眉,自知不妥,立刻抹去自己这个大逆不道的想法。阎焱回:“好吧,老头子玩得开心,照顾好自己,路上注意安全。”
另一边,老阎王哽咽着:“呜呜呜,闺女去人间都有人情味了。爹好感动……”阎焱扶额,她能想到自己老爹此时应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脸上挂笑,一副欣慰的模样。她就有些难为情,一下子切断传音。她转头淡淡地问,“两位哥哥,你们也不必为老爹隐瞒吧,他丢下我出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不料黑无常听了这话,情绪激动,像是打了鸡血,他不像刚才那样沉默忧郁,他大喊着反驳:“老大王没有!”
白无常神色异常镇定,他接过阎焱话题,“下不为例,我二人必不会再犯,请大王责罚。”他心道:“大王看来不打算追究此事,并给了他们台阶下,他们当然要把握好机会走下去,不然呆呆站在台上对他们毫无意义,此事不宜多言……”
角落里绿光一现,阎焱眼前一亮,她对着角落招招手,大声道:“马面,你也在啊。”黑白无常顺着她的手看去,一只马头人身鬼,一声不响地站在大殿南边最不起眼的角落中。
白无常有些疑惑,他微微皱眉,道:“你不是去人间勾魂?怎得这个时辰回来?”
谁曾想马面毕恭毕敬对着阎焱一鞠躬后,他转而面向白无常毫无客气地反问:“老子给你做了七日事,回来歇息一下怎得?”
白无常自知理亏冷哼一声也不过问,倒是黑无常开口,他道:“你既已回来,怎不出个声,躲在角落里吓死个鬼了。”
马面口无遮拦,没好气地怼回去:“都是鬼了还怕吓?你不吓别人就不错了。”
被这麽一怼,黑无常脸上郁闷一扫而尽,他恢複平日的模样,他张口就骂:“贼驴!你胡说甚麽?你今日发甚麽癫?怎得到处乱叫?”
马面两手叉腰,他阴恻恻地斜眼一瞥黑白无常,眼发绿光,他幽幽地开口:“你替别人多做七日事,你看你什麽样?”
眼看两边又要吵起来,阎焱站在中间再次化身和事佬,她劝道:“都消消火。马面我要问问你,上次你带回来的那个老人在哪?”
马面鼻子一哼,带着阎焱头也不回地走了。黑无常在后面继续骂:“哼个甚麽哼,可不像你从前那样鼻子出大气喷我了,现在就哼一下?没劲!”阎焱听这声音,她竟听出来黑无常有些高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