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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无常神色平静,向她拱手:“愿小主牢记‘驱邪伏魔,保命护身。’”
傩戏开场
四周悼念者依旧动弹不得,阎焱径直走到棺椁边。她俯身一看,几乎吓了一跳:老人印堂发黑,十指指甲泛黑,七窍流血。让阎焱不解的是,老人的唇瓣却出奇的红润,娇豔欲滴的大红色,就像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的嘴唇。
正观详着,一个虚无缥缈的苍老声音兀地响起,阎焱竖耳捕捉,分明听到那人说:“大王,好久不见啊。”
阎焱擡头望去,花圈簇拥下,一个白色佝偻身影飘在空中。见阎焱视线投过来,那人再次开口询问:“大王,您记起我了吗?”缥缈的声音下,阎焱听出一丝期待。她答:“见那鬼令便知了。”她轻叹一声反问:“不是说下次再见要给我讲故事,怎得把自己作践成这副模样?”
那声音的主人有些俏皮地回:“这不也算见上面了?”
灵动声音让阎焱想起她曾经当她老师的那段日子。那个女孩见了恶鬼便是一副疾恶如仇的模样,鬼见了都要怕的程度,见到阎焱又是一副乖巧灵动模样。
阎焱轻哼一声,道:“自然,你是死是活,本王都能找到你。”她顿了顿,一副老师挑刺的模样,道:“春生,你这除鬼的法子可真蠢,本王可不记得曾这样教你,以命换命。”
春生飘到阎焱面前,微微欠身行了番礼。她脸上沟壑纵深,不见一丝悲戚或愤怒,徒留平静。她说:“这样赌命也还是失败告终,只抓了个分身……我愧对您的教导。”
阎焱从身上摸出那枚赤色玉佩,高举过头顶,借着身后的灯光注视里面血丝一般的赤色条纹。她颇为不悦地说:“这鬼令能保你不受恶鬼附身,你倒好托人还给本王,难道还不愿意见我一面?”
话音刚落,面前的鬼魂一颤,片刻后她展开笑颜:“大王真是长大了,不与从前一样。”见阎焱不语,她生硬扯开话题,“我在那千面鬼的注视下把鬼令送给风生,只为了护她……”
说着她的眼神飘到那个被打孙女的身上。阎焱顺着望去,她微微挑眉没说什麽。春生用佝偻飘忽的身子对着阎焱深深鞠躬,恳请地说:“大王,我求您救这孩子一命。”
阎焱回,“无可奈何。”春生也不惊讶,她似乎早有心理準备,只是脸上还是显出落寞。阎焱接着说:“事关千面本王不会放任不管,你只管放宽心随黑白无常回地府。”春生转头看去,方才她只顾看自己孙女,竟没有注意到一白一黑正远远地站在她孙女旁边,四目直直地看向她们这边。
黑白无常既已得令,一左一右护着春生鬼魂走了。
安排妥当不放心的事,阎焱重新,躺倒在自己落地的地方,双眼一闭。
四周的时间再次流动,嘈杂声再次响起,怒骂声,呻.吟声,劝阻声四下炸开。女人将阎焱护在身下,一声响亮的声音从她瘦小的身躯中爆发,她吼着:“都停下,各位请停下!”
此言一出,殴打的人陆陆续续停下手,怒骂的声音也消失了。他们无一例外地看着这个“始作俑者”,明明她最先沖上前,他们才跟随的,现在每一次拳头落下都落在这个瘦小女人身后,她继续说:“大家都打够了吧,停手,我不想让奶奶看到这场闹剧!”
人群散去,阎焱目送王笑嫣被人擡走,此时此刻大堂之下只有她与春生的孙女——风生。
风生身上满是伤痕,衣服没有遮蔽的手臂腹部都露出或青或紫的淤青。她强撑着站在阎焱对面,咬牙切齿地问:“你能不能帮我报仇?”
一个面容温婉,人畜无害的女人张口的第一句,便是複仇。阎焱凝眉不语转身就走。几声杂乱的脚步声传来,胳膊传来拉扯感,她扭头俯视右臂上白皙的手,反问:“既不信我,又何必求我?”说完抽出胳膊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办公室,耳边传来黑无常的声音,“大王,你这是为何?”阎焱意念传音,回:“这件事凡人不该干预。”她顿了顿,说:“她只是因为相信春生才向本王求助,她是真的不相信本王。本王看着这麽不靠谱吗?”语气颇为不爽。
黑无常心中了然,“小主怄气了。”接着他内心吐槽:小主,您真的不靠谱啊!
要说为什麽阎焱被黑无常吐槽不靠谱,那麽就要从她的传奇童年说起了。
在阎焱还未展现卓越资质时,那时地府和天庭关系也说得过去。有一次地府应邀前去天庭赴宴,这位小祖宗嘴上答应着回不哭不闹,安安静静地在天庭用餐,谁曾想一个不留神,她竟然效仿孙大圣偷食蟠桃、仙丹、美酒,就差一个大闹天宫。仅此而已?不,她喝酒后耍酒疯狠狠地来了个小闹天宫。拿寿星龙头拐杖把他老人家的头当木鱼敲;悄悄把太白金星和太上老君胡子系在一起,导致两位离座时跌坐一起;骑着四不像和谛听在云端赛跑吓到太阳提前下山…… ', ' ')